马车很快驶出了大街,进到了冷巷里,又拐了两拐,便停了下来。
元姐这边看得入迷,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俄然间,却闻声斜火线有树叶沙沙作响。元姐吓得一机警,忙转了身看,甚么也没有。元姐有些惊骇,再不敢坐着,四周瞧了一圈也不见秀姐,又怕惊着甚么东西,只得低声喊着秀姐的名字。
只喊了一声,又闻声沙啦的树叶响声,此次元姐从速寻了声音看去,只见树上挂了个金黄色毛茸茸的尾巴。是猴子,元姐大出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一行人持续前行,元姐见自家娘舅单独骑马,心中好不恋慕。无法娘舅说甚么,小女人家家的,哪有快马奔驰的,再不让元姐下车。不过元姐自是有一股过人的毅力,软磨硬泡的,终究在午间泊车歇息的时候骑马走了几步。骑马安步一点也不好玩,只要顿时的颠簸,并无奔驰的快感,元姐走了两趟就罢了,又回到了车里。
这边元姐已是看清了来人的脸孔,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人家,长的非常清秀,打扮的也是洁净利索。
元姐晓得,这两位再不是普通的丫环,而是京里大舅母给她精挑细选的亲信。不过元姐委实是累了,再没精力与二人细细说道,与韩先生一起用了晚膳便安息了。
元姐坐在石头上,悄悄地看着树丛掩映下的山村。村里的屋子多数沿着主路,家家户户挨得紧些,有这个甚么事张口一喊,半个村庄都能闻声。韩家的小院要远些,打眼一看就和别家不一样,白墙黛瓦的,两进院落整齐的很。
“今次再不是娘舅领了你走下山去了,你我二人皆要做了肩舆,下了山再换了马车,途中颠簸,如有不舒畅的处所尽快奉告娘舅。”
天涯泛白的时候,就要出发了。村里人都跑到韩家来送别。秀姐扯着元姐的袖子,两人不晓得说些甚么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来转去都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