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闫擎,已无一战之力。
……
夫子大笑出门。
拔剑,劈剑。
大河之剑天上来!
此为剑道大成之路。
声似云端神仙语,漂渺难寻。
好狂的诗,好狂的人儿,好萧洒的执剑踏雷。
豪壮狂傲之气,直撼民气。
“遥见神仙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声音犹在飘零,白衣已消逝在夜色里。
满眼倾慕浓稠如蜜。
声未落,便有白衣飘飘神仙横空,如履高山。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怒喝一声:“吾意欲重立赵室之正统,何罪之有!”
远空忽有惊雷声排空,又有大声剑歌。
此谓民贼?
赵飒沉着脸,手上慢了一分。
锵!
但大凉不容他。
长戟劈落。
大笑声中,一剑劈落,剑光闪烁如大雪瀑,飞流直下三千尺。
简朴的组合,却让赵飒眉头一蹙,特别是李汝鱼连劈三剑后,这位白虎神将忍不住赞叹了句好一个返璞归真。
小谨慎慌得紧,“夫子夫子,你快去,快去快去!”
飘飘白衣横空而至将军坟上空,朗声而笑。
“手持绿玉杖。”
赵飒一戟将李汝鱼逼退,冷静的盯着薛去冗,很久,才哂声道:“那妇人让你来此,便是借你读书人丁笔泼我浑身肮脏,忠良?民贼?皆是她一口之言,若说民贼,当年暗害顺宗陛下而窃国的她,才是大凉最大的民贼!”
安梨花张弓,“父亲但杀开一条血路,惊雷交于孩儿。”
长戟当头压下,沉重如山。
“朝别黄鹤楼。”
笑话。
堆栈院子里,夫子负手而立,小小捧剑在侧,李婉约的目光终究从夫子身上移开,望向北方的苍穹,惊奇的道:“如何会有这么诡异的惊雷呢。”
白虎死于观渔城。
嗡的一声,羽箭破空。
李汝鱼心中一凉,这一戟不成挡,但不得不挡。
夫子嗯了一声,伸手,按住小小递来长剑的剑柄,略有和顺的侧首看李婉约,“你和小小在这里放心待着,我去去便来。”
赵飒蹙眉。
昔日诗作,本日成为实际。
一道接一道,又一道比一道更远。
上有猖獗天道惊雷,前有按剑少年,后有夏侯迟带领老兵按刀而上,本身又蒙受重创,情势有些毒手。
薛去冗大袖飘飘,负手站在前面,在剑光戟影里朗声道:“坤王殿下,你虽为异人,但自小生于赵室,食我大凉米粟,着我大凉丝织,此为父母恩,岂能一句‘我本不姓赵’而脱解。”
人间有妖孽,天道必诛之。
长剑脱鞘而出,迎戟而斩,倒崩不过顷刻,旋即俭朴无华的斩落。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站在院门口两两执手的小小和李婉约口瞪目呆,很久,小小才讷讷的道:“我家的夫子竟然这么狂?!哎哟哟哟哟,难怪婉约姐姐喜好他到骨子里去了。”
而吾欲诛民贼!
夫子笑了笑,沧桑里罕见的有些和顺情感,耐烦解释道:“因为有人要冒死了。”
顷刻之间,苍穹闷雷滚滚,如紧密战鼓擂动。
夫子俄然有点明白为何异人不容于这片天下了。
嗡的一声。
以妇人之躯宠于六宫,更加了私心欲望,谋顺宗而窃国。
李婉约羞怯点头,递了青花瓷瓶,“等君返来。”
一向在拒惊雷的北蛮女将军安梨花蹙眉,间隙里张弓直指薛去冗。
“谁能阻我!”
白衣已在数十米外。
剑意纵横,天雷滚滚。
十余年只曾引闷雷的夫子,终究哄动惊雷,苍穹之上,一道青紫色惊雷横贯六合,欲劈白衣飘飘的执剑夫子。
厥后青紫惊雷道道。
现在将军坟下,两位异人各自曝露身份,苍穹之上,惊雷吼怒,乌云漩转如涡流,转呈暗红色,如翻开了一扇通往天国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