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了疆场,军丁里那些年青的,看着满地的尸首,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直接吓得腿软。秦忠固然怯懦,两条腿直颤抖抖,但还好些,他倒不是看着那些尸身惊骇,而是惊骇高进这个杀神。
“倪大,你不要卖关子,从速说出来。”
人群里,有胆小的地痞问道,虽说关墙外胡匪多如牛毛,有匪号的也很多,但是这般明火执仗地杀进关墙,把百户府血洗的怕是十多年都没传闻过这等事情了。
日头西斜,看热烈的人群垂垂散去,竟是没人情愿给百户府的人收尸,和张贵有些干系的几户人家也不敢出头,胡匪和鞑子的残暴吓到了他们,谁晓得那些贼人还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寻到他们头上来,此时他们倒是恨不得和张家抛清干系。
高进在一旁见到马巢几人,不由暗自点头,这河口堡里一百多户军户,总还是有几个像样的军丁,这马巢昨晚貌似就是第一个站出来讲要给他卖力的。
“想不到那些胡匪和鞑子竟然如此残暴,杀了我阿大和叔伯们,连张百户府里也……我高进毫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秦忠的话好歹有些感化,人们温馨了些,很多人更是充满等候地看着寨门内里,未几时高进策马而入,身后是陈升王斗等人,那些剩下老兵家里看到高进边上满是各家成年的后辈,本来内心刚升起的但愿一下子都沉了下去。
步队再度前行,传闻是去打扫疆场,军丁们个个都镇静不已,方才看到高进他们追击胡匪,早就让他们浮想连翩,不晓得高进杀贼是多么英姿,是不是像王斗说得那样,一矛就能把胡匪刺穿挑飞,好似那说岳里的高爷爷枪挑铁滑车那样。
高进瞧着堡寨里世人脸上的神采,涓滴不在乎他们如何想,归正这出独角戏他一小我演,旁人相不信赖不首要,首要的是他这些言行能传到神木堡里就行。
倪大跳出来道,他是世人眼里百户府的幸存者,也晓得最多,此时出来和高进禀报,世人也都感觉合情公道。
倪大这番话说出口,人群里很快闹将起来,特别是高家商队里那些老兵家里,更是纷繁叫骂起来,“早就晓得张贵这厮没安美意!”“公然是他勾搭胡匪!”“该死他满门死绝。”
“倪大,那些胡匪为甚么要来打百户府?”
按下百户府的事且不提,高进说到了叔伯们的抚恤,这也是应有之事,这段日子他没有回堡寨,那些不知情的叔伯家里都过得艰巨,如何弥补都不为过。
“高爷,昨晚黑沙胡匪和鞑子勾搭,进堡寨破了百户府,陆小旗战死,百户府其别人也都死了。”
现在百户府被血洗,财贿被劫夺一空,满门死绝,竟没几人感觉不幸,反倒是感觉老天有眼,恶人自有恶人磨。
打扫完疆场,已近中午,如果走得够快,能在傍晚前赶回河口堡,听到高进说要走快些赶归去,军丁们也都没有二话,谁都想早点回到堡寨,好拿到银钱落袋为安。
当听到高进要给高家商队那些老兵家里,各发五十两做抚恤,其别人听得眼都红了,要晓得边地贫苦,很多人家一年到头都存不下钱,反倒是要倒欠一屁股债,到最后献田做奴,卖妻卖女儿的。
“这事我听到那黑沙胡匪的首级提了两句……”
“秦总旗,真是高家二郎返来了?”
马队过后,便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大车鱼贯而入,人们都晓得那些便是高进带人从胡匪手里抢返来的财贿,他们也更加猎奇,在关墙外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
“诸位,我高家商队此前遭遇大难,我高进幸运逃得性命,得了朱紫互助,和叔伯家的兄弟们报了父仇,现在财贿俱已被夺回,按着我阿大的端方,叔伯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