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百户,你觉得心胸百姓的只你一人么?”
徐通看着高进脸上那种森冷的神采,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锦衣卫留你有效,我还不想获咎锦衣卫,更何况,徐千户,以你所犯的谋逆大罪,这剐刑怕是跑不了的。”
就在徐通想得入迷的时候,那被打扫过的牢房外,忽地有脚步声传来,他昂首看去,却看到了他恨不能噬血吞肉的高进。
这年初陕北边地的大户都有储藏金银的恶习,固然他们搜刮剥削财产,但是比起南边那些惯会享用的商贾富人们来讲,其平常用度和奢糜沾不上边,便连称得上华侈的也未几。
徐通没有逼高进发甚么毒誓,他这类人最清楚,如果高进靠不住,甚么毒誓都不管用。
在帅帐外站了足有小半个时候,高进也不恼火,他到大营时,杜铁牛出来迎他时,他便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位畴昔还对他客气的杜家内丁百总,这回虽说和他说了没几句话,但那股酸味过分较着,看起来是那位至公子平时没少夸他,惹得他们不快了。
安定兵变的大功,高进心中清楚是如何回事,旁人能够把这些流民当作功绩,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可他做不到,更何况在他看来,人才是这世上最贵重的财产,救下这三千流民,他就不缺劳力,古北寨那边的纺织作坊也不会缺女工。
在不远处的陈升从黑暗中现身,他是晓得二哥来做甚么的,乃至于晓得二哥和徐通那老狗做了买卖的也只要他一个。
“刘副千户派人给我传过信,这千户所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多少财物,便是徐千户你家老宅也是一样。”
杜铁牛诚恳地答道,那张看似浑厚的脸庞下,内心实则非常严峻,他晓得公子有些不满了。
出了牢房,陆文昭看向高进,不由竖起大拇指道,“高百户公然是妙手腕,也够风雅!”
就像是被逼得绝境的野兽,徐通红着眼,直直地盯着高进,过了很久才寂然道,“你要钱,我给你,但你要保我徐家香火……”
“是,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