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有了这一万五千两的赎金,这能做的事情才更多,比及开春今后,这古北寨四周要开荒种田,还要开窑烧陶器瓷器,河谷的煤矿要扩建,那些贼匪们做了夫役,也要采办粮食养着,这到处都是费钱的处所。
高进并没有掺杂到赎金的构和里去,全都交给了木兰做主,听到他这般说,范秀安自是点头承诺,在他眼里木兰便是做买卖也是把妙手,这疆场上死伤的马匹,从马皮马骨马毛,但凡是能卖钱的部位,她全都列了表,除了古北寨和河口堡留下自用的,剩下的全都甩给他冲抵先前采办物质的货款,这算得可精了然。
听完这番话,本来还想着能有很多进项的木兰,脸上笑意顿时没了,她发明在老爷口中,这河口堡和古北寨就像是两个无底洞,这多少钱都不敷花的。
“高老弟就是高老弟,不过骆驼城那边,至公子能不获咎,还是不要获咎的好。”
“沙副将,那你还个价呗!”
“范兄,至公子雄图壮志,意欲光复河套,我高某深为佩服,愿为马前卒,只是我河口堡兵微将寡,以是才不得已行索要赎金之事,这些都要请范兄您代为转告至公子。”
四海货栈的二楼,沙得刁看着一本端庄算了笔账的木兰,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让大师都靠近一点,别被那些牲口给伤到了。”
范秀安胸有成竹地说道,这行军兵戈,定运营策他是比不上高进、杜弘域,可这论到倒置吵嘴的说客本领,他还是有些掌控的。
高进笑了起来,他明白范秀安话里的意义,这一仗他打赢了,一旦动静传出去,古北寨的名头会更上层楼,如果他们能稳住古北寨到归化城的商路,和沿途的鞑子部落达成和谈,恐怕此后这古北寨除了夏季外,贩子们能从开春就过来做买卖。
高进现在看上去兵强马壮,但是古北寨的买卖只要做大了,这点兵马必然是不敷用的。
看着木兰,沙得刁心说,就这狮子大开口的价,叫他如何还,总不能上来就喊出自家的底价,就在这个时候,高进和范秀安到了,看到高进,沙得刁立马就仿佛看到了拯救稻草一样,赶紧喊起来,“高百户,这赎金二百两一人,也实在太贵了些……”
城外的疆场上,吃过饭食后的乙字队青壮们摈除着嗅到血腥味赶来的狼群,那些倒毙在雪中的马匹都是战利品,木兰大娘子交代过,要完完整整地带归去,要晓得完整的马皮代价不菲,可一旦被那些恶狼咬破相糟蹋了可就不值多少钱。
高进也没想到木兰开的价这么高,不过他身边的范秀安倒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他边上低声道,“漫天起价,落地还钱,弟妹喊这价,没弊端!”
要晓得,范秀安眼动手上有两笔大买卖,足以让他把全部范家堵上,第一便是那把持全部陕西的蜂窝煤买卖,第二便是古北寨这节制塞外商道的宝地。而这两笔买卖都离不开高进手上的武力做保障。
“他娘的,这里的狼可真多。”
“大娘子,三万两,你怕不是在和我谈笑吧!”
高进猛不迭的一句话,叫沙得刁愣住了,他和其别人就压根没想过,高进情愿把甲胄战马还给他们的,这一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桌子上,木兰拿着把木算盘,一边说话一边噼里啪啦地打着,“现在贵军高低一共一百五十八人,您和七位统领,照事理这赎金只该更贵,只是咱家老爷说了,他和沙副将您一见仍旧,大师也算是朋友,您和七位统领的赎金便不收了,便按一百五十的人头收赎金,统共三万两,您看如何样?”
“不过是鸡肋罢了,我们还用不着这等满身披甲的重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