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按着范秀安的主张来,当今皇爷固然贤明,可这些年来更加贪财,只要向那矿监缴的税额够多,便是朝中文官再如何跳,皇爷也是全然不会理睬的,只要他这里不出大乱子就行。
“至公子,我来时,高百户有事托我向至公子就教!”
范秀安和关爷说的天然只是这战的成果,至于过程则是模棱两可,以本身在城中并未亲身观战为由恍惚其词,只说是贼军主将到达古北寨后急于攻城,成果久攻不下后内哄,才被高进抓住战机大获全胜。
范秀安主意向矿监征税这招,当真是神来之笔,杜弘域欲动那些豪强而不得,说穿了最怕的便是朝中文官弹劾他激起民变,到时候甚么伤害无辜良民士绅的罪名他可吃不消。
杜弘域想到了父亲对他说的那句话,“你不怕这刀太利会割了手?”,现在想想,这高进确切是把过分锋利的刀,但是杜弘域很快就笑了起来,刀会割手,那是因为握刀的手不敷有力!
杜弘域非常热络地号召着范秀安,他的表情极好,古北寨这一仗,高进赢了,便足以申明他的目光已然赛过父亲,从今今后这总兵府里,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矿监,你想做甚么?”
“至公子,我有个主张,能让我等独吞那蜂窝煤之利,就是不晓得至公子有没有这个魄力?”
范秀安有个长处,那就是认得清本身的位置,这把持之利,杜弘域出权势,高进着力,以是他取二成利,已经充足了。
没人晓得,方才接任镇西将军印的总兵大人旧疾复发,每日被病痛折磨,早就意气低沉,乃至想要上奏朝廷请辞。
“高百户对付不了,不是另有至公子您吗?”
“范掌柜,客气话就不说了,你前次带来的那批煤炉和蜂窝煤,早已发卖一空。”
“哼,这些豪强,占矿自主,个个家里蓄养打手私军,实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范掌柜,你且在我府中稍歇,待会儿自有动静。”
“只要至公子情愿,镇守寺人和矿监那边,小人自去分辩,当然这些矿拿下后,小人只拿两成利,剩下的都归至公子。”
“范大掌柜,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还是等来年开春后,等高百户来了骆驼城,我们再一起商讨下。”
杜弘域看着一脸正气的范秀安,忍不住笑起来,“范大掌柜说得不错,可本朝不是前汉,那县太爷出了城池,狗屁都不是,这些大豪可不好对于,你感觉高百户对付得了。”
但是杜弘域却用古北寨这一仗,撤销了父亲去官的动机,他会向父亲证明,他能震慑得住这骆驼城里的诸多将门和权势,而现在他胜利了。
杜弘域皱了皱眉,这矿监的名声可谓顶风臭三里,在大明乃是大家唾沫的工具,哪怕是他也得做出讨厌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