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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已自下了马,边上是几个亲兵持盾保护,“把那些车拖到一边去,持续走,不要停。”
张坚部下的亲兵步队最是精锐,第一时候便到了张坚四周将他团团护住,而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沙得刁也是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他身边,听着那像是炒豆子一样,啪啪啪啪不断响起的放铳声道,“张百户,我们这是被埋伏了!”
张坚大喝了起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敌军没有多少枪炮,都不要慌,盾牌手去车队边上遮护。”
在张坚麾下亲兵们的喝骂声里,车队持续动了起来,撑着盾牌的步兵也到了车队边上保护,定下心来后,他们才发觉那放铳的声响固然听着麋集,但是就像大帅说得那样,这敌军的枪炮未几。
沈光接过那又粗又长的导火索,一脸镇静地答道。
几人身后,其别人也都是拿着鸟铳开端装填,二哥叮咛过,一旦开炮今后,这鸟铳便要连环射击,半晌都不能停,如许才气让敌军误觉得是有大队人马埋伏,让他们更加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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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高进不谨慎碰到了峭壁上的积雪,有大块的雪尘裹着石块掉落,也没有轰动底下任何贼军,而沈光则像是羽毛般轻飘飘地顺着绳索直下,高进还差着三分之一的间隔时,他就已经到了处所。
“晓得了,二哥,你就放心肠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等会儿我和阿光先去安设火药桶,你们听阿升号令。”
高进这时候拍了鼓掌,起家道,“大师也都明白了吧,待会儿一旦贼军车队到达谷口,便是我们脱手的机会,但是需得记得,我们不能太贪婪,先放贼军的车队畴昔一半,然后才准脱手。”
“行了,筹办放炮。”
张坚一边吼怒着,一边寻觅着埋伏的来源地,只是这谷口朔风吼怒,入目所见俱是白茫茫一片,压根就看不到敌军在那里!
不过这般想着的张坚很快就自嘲地笑了起来,眼下这延绥镇的边军多数不喜用火器,唯以顿时作战勇猛为豪,这等适合用火器伏击的绝地,这火炮需得上了数量方才管用,那高阎罗传闻是从总兵府的武库提了批火器,不过也就五门虎蹲炮,只是不晓得他那边可有谙练的炮手。
杨大眼干脆不再去看谷口那大片的贼军,也返身到了二哥和陈升身边,然后他看到了那些石子摆出来的步队,看着被圈出来的中间那块,因而就明白了,二哥这是筹算对贼军的中军车队脱手。
这时候已经拉着绳索往回攀爬的高进停下来,转头看了眼这个脸上神情和杨大眼作死时有些像的阿弟,忍不住道,“阿光,你要记着,真男人从不转头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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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装弹完的杨大眼,当仁不让地从边上火伴手里拿过火折子,扑灭了他那门虎蹲炮的引线。
点着篝火的山洞里,暖和枯燥,四桶黑火药就放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边上则是用鸟铳的火绳接起来的长引线,高进带着沈光走到那四桶黑火药边上后,朝沈光道,“阿光,等会儿一旦听到炮响,记得点了火就跑,千万不要转头,尽管顺着绳索往上爬,明白吗?”
山崖上,再次装填完的虎蹲炮收回了吼怒声,两枚着花弹落在了车队里,将两辆车给炸趴窝了,只是边上有着盾牌手遮护,倒是没像第一轮那样炸伤很多人。
跟着张坚的厉声呵叱,本来混乱起来的步队总算规复了些次序,张坚这些日子总算是直立了些声望,更何况中军本就是他亲领,此时听到他发号施令,也都照他号令行事。
“沙副将说的是,是我过于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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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红色罩袍,又给那四桶黑火药裹了白布做讳饰,高进和沈光顺着山崖峭壁上早就留出的绳索,渐渐滑向那早就挖了爆破口的左边谷口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