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寨的人丁活动性很大,但多的是那些在关墙里混不下去的恶棍地痞和闲汉,这些逃到古北寨后,心狠手辣的逃亡徒大多做了胡匪,剩下一些惜命怕死的,便在古北寨里干些上不得台面的谋生。
高进朝那跪下的店小二说道,现在货栈里缺人,这些四海货栈核心财产的人手实在没需求持续留在内里,归正接下来春季将过,古北寨里也剩不了太多人。
对于寇安这些山西行商,高进很客气,他现在攒下的权势不小,但是要保持下去,首要的便是要有充沛的银钱,畴昔四海货栈不如何做买卖,那是因为关爷的摊子就铺那么大,只养着马队就成。可他不一样,在河口堡里他谈不上有多少根底,并且高家商队本来的范围就不大,接下来高家要费钱的处所到处都是,天然要广开财路。
寇安和火伴们坐下,听着高进这番话,和其别人也都感觉高进这话听着舒畅,实在他们这时候也都回过味儿来,这位高爷不是来的仓促,而是关爷走得太急,才让四海货栈的人手出了空缺,叫杨二这些胆小的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机。
喝高了的贩子们这时候胆量都大得很,他们固然不晓得这位高爷接下来要唱哪出戏,但没人惊骇,反倒是兴趣勃勃地看向那些跪在地上哭喊告饶的地痞恶棍,更有吃过亏的痛骂起来。
“高进接办四海货栈,本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除了这些祸害,此后古北寨容不得这等作奸不法之辈。”
寇安是典范的山西老抠,固然是几家商队的领头人,但是一身粗布衣服,穿戴显得极其寒酸,他身后几个火伴则是随他一起向高进谢过拯救之恩。
面前的几个山西贩子,虽说都是小商队凑在一块儿,但是说不定就能给他带来最紧缺的铁器,把素囊部那边的买卖给续上,以是高进对他们非常客气。
“这位高爷是河口堡的,提及来他阿大我倒是晓得的,诨号高大虫……”
酒过三巡,这些贩子们便放开了,更是兴趣热烈地会商起高进的传闻来,“提及来,这位高爷到底是甚么来源,竟能从关爷手里接办这四海货栈?”
贩子们席间的言语,高进也听到些一二,他倒是没想到还能听到父亲的名号,不过厥后想想也就豁然了,古北寨往归化城的这条商路,高家商队跑了十多年,父亲和叔伯他们能闯出些名号倒也不希奇。
安抚过那店小二后,高进才发落起杨二那群人,直接朝王斗叮咛道,方才傍晚时,兀颜快马返来,董步芳领着两队仆人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到时候恰好能接办古北寨的城门。
看着一群秦商晋商,高进大声说道,对贩子来讲,他们所求的乃是个承平,古北寨在塞外算是可贵的有端方的处所,可在高进看来,这还不敷。
“那是天然,你没看,高爷麾下的人马还没到,就把这古北寨里的牛鬼蛇神给清算了,等人到了,谁还能跳出来作妖。”
高进拿起酒碗,看向别的几桌上坐着的贩子,喊过张崇古,“各位,我这位兄弟是军中出身,做事情不免卤莽了些,我代他给大师陪个不是,这碗酒,我先干为敬。”
很快被十一抽杀挑出来的六个恶棍地痞被拖了下去,而这也让一群贩子们认识到面前的这位高爷不但仅是刚才那位叫人如沐东风的四海货栈新店主,更是能杀得四周胡匪胆怯的高阎罗,因而也都变得寂然起敬,模糊对高进生出几分畏敬来!
“服了,高爷,小人服了。”
“高爷面前,寇安可当不得此等称呼,高爷喊我名字就是,还要谢太高爷拯救之恩。”
“开席嘞,上菜。”
白场上摆了好几张圆桌,已经坐了大半,但寇安设眼看去,发明都是在古北寨里做买卖的同业,大师都坐在那儿,满脸焦心,很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