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杜总兵,竟然带着官军又杀了个回马枪,要晓得先前这火落赤部刚被打得大败亏输,乃至于攒刀发誓,献罚牛羊骆驼数百,可谓是元气大伤。
那名伴计热络地说道,然后带着火伴将高进几人的马匹收好,然后引着高进直往二楼而去。
关七和高进中间摆了张茶案,泡茶的侯三神情当真,没有常日里的委靡模样,兀颜在古北寨待了有些光阴,天然晓得这位四海货栈的侯先生,是出了名的酒徒,一天里有大半时候都是醉醺醺的,不过这位侯先生复苏的时候夺目得很,传闻从未出过不对。
听到高进扣问,那名伴计答复道,脸上尽是苍茫式微,他在四海货栈干了快五年,如果货栈真倒了,他都不晓得该去那里?
“高进明白,多谢关爷提点。”
关七拿起侯三泡的茶,抿了一口道,“之前老夫不喝茶,都是拿酒当水喝,但是前些日子归去了一趟,才发明自个儿真的老了。”
关爷说着,拍了拍膝盖上那橘猫的脑袋,朝高进道,“此后这四海货栈和古北寨就是你的了,这猫儿你替我养着吧,说不定今后老夫还要回这里看一看。”
王斗和兀颜看到高进笔挺地坐在那张马扎上,而一旁的关爷则是慵懒地半躺在太师椅里,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特,上回在河口堡的时候,他们见到的关爷还威武雄浑,气势能压住杜铁牛那些总兵府里的仆人悍将,可现在看着却像是个垂老迈矣的朽翁。
“你倒是美意气,侯三,你和新店主好好聊聊!”
“比来可出了甚么事,我如何瞧着货栈没之前那般热烈!”
“年青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侯三,你奉告小高,他来守住这古北寨,需很多少人马?”
“侯先生,关爷这就回骆驼城了?”
“天然要见,现在是用人之际,当要人尽其用!”
“小高来了,坐。”
眼下晌午刚过,暮秋的日头没那么毒,暖和的阳光照下来,温馨合人,关七坐在临窗的太师椅里,膝盖上趴着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胖的跟圆球似的,正被他撸着猫耳朵享用得很,听到有生人动静,那橘猫懒洋洋地昂首瞥了眼高进几人,复又躺下了。
“闭嘴!”
高进这返来古北寨,只带了兀颜王斗几人充作保护随行,在旁人眼中固然有些刺眼,但也讳饰得畴昔,只当是哪家后辈出来源练。
“侯先生,此后货栈还是要请你持续打理,伴计们的一应报酬还是。”
侯三没有答复,不太高进也已经清楚答案,难怪关爷会说出“人走茶凉”之语。
高进不是婆妈之人,既然关爷走得萧洒,他也无需多愁善感,尽快拿下古北寨才是对关爷这番行动的厚报。
看着货栈前,关爷施施然上马,在货栈马队的簇拥下远走而去,才朝身边的侯三问道。
看着脸上有些的侯三,高进就晓得这些江湖人怕是些刺头不太好管,不过他最不怕的就是这类人,和这些贪财又自恃武力高强之辈打交道,只需求用拳头说话,打服了再说。
高进看向关爷,自从父亲身后,他的脾气就变得有些多疑,碰到甚么事情都喜好想多一些,他不晓得这是不是关爷的摸索。
高进没有答话,因为关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古北寨,我刚来的时候,就是个贼窝子,胡匪们在这里销赃,来收货的也多不是甚么好鸟,在这里压根没有端方。”
“高爷,关爷走前,尚留了些人马,都是受不得总兵府端方束缚的江湖人,您可要见一见?”
“那能一样吗,官总兵在鞑子手里也是吃过大亏的,先前还死了个参将呢!”
高进沉默不语,他身后的王斗则是一脸气愤,他们这边接办古北寨,每年要给总兵府上供五千两,合着他娘的这总兵府只收好处,世上哪有如许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