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没有再说话,他和高进打交道未几,倒是和木兰另有李老根混得颇熟,他之以是这般为高进着想,便是高进剿除黑沙胡匪老巢,收留那些不幸女子,还说要扫荡群贼,才叫侯三感觉高进是值得帮手之人。
“这小高好大杀性!”
关七回到古北寨后,便和侯三几个货栈的亲信交代了一番,比起总兵府派些别的人过来,侯三他们都感觉还不如让高进这个熟人来接办四海货栈,高进固然年青,但是晓得端方分寸,并且人也仁义风雅。
那些商帮最夺目,畴昔几年因为土默特部内斗的原因,古北寨日渐冷落,但也不至于本年这归化城再开边市的动静一传开,很多商帮都赶着跑来古北寨落脚转运货色,还不是因为杜文焕这位老爷当上了总兵!
四海货栈除了两支马队外,另有近五十名伴计在货栈里做事,此中十来个都是侯三亲身调教过,识字会算账,就是放到关内的商帮也都能混个管事职位。
遭遇惨变以后,侯三便舍了本名,想明白当初鞑子能穿过边墙,不但是官军无能,少不得另有将门勾搭鞑虏,他便对那些威名赫赫的所谓将门心胸芥蒂,便是关爷背后的杜家,他也不肯多打交道。
“前两日,有人颠末那黑沙胡匪的老巢,发明黑沙胡匪三当家白英死得惨痛,剩下的胡匪也全都死得一个不剩,并且都被剥了衣甲,插在木桩上……”
关爷瞪了眼侯三,他忽地明白过来,侯三说那么多,这是在跟本身抱怨,给高进要好处呢!
有总兵府做背景,这古北寨岂不是塞外最稳妥的市场,还能趁便凑趣下总兵府。
“你说得不错,换了老夫,也不甘心。”关爷沉默半晌,才这般说道,然后看向侯三,“可有的事情畴昔了就是畴昔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越放不下,苦的只是你本身。”
“你啊,那么多年还是没放下过!”
关爷瞧着侯三眉飞色舞的神情,半是必定地问道,先前高进就闯出不小的名头,他们从归化城返来的时候,路上但是持续杀溃了好几路胡匪。
侯三闻言轻叹了口气,在四海货栈做事的,实在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不幸人,他本身就是被鞑子掳走的读书人,要不是关爷把他从鞑子手里买返来,他怕是早死了。
“这事理我懂,以是关爷,侯三也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衬高爷一把,遍数这边地,另有像高爷这般在乎百姓安然的人了么!”
侯三内心看得通透,古北寨眼下远胜昔日的繁华,是因为总兵府的原因,关爷在,即便四海货栈的马队不过百余人,那些数百人的大胡匪也不敢等闲冒昧,如果换了高进,那成果可就一定了。
四海货栈二楼的雕栏处,看着底下人群,侯三这位账房先生朝关爷道,“关爷,府里真不要这些伴计,内里很多白叟可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可不比府里那些人差……”
“是啊,现在这动静已经传开,很多胡匪私底下都唤他做‘高阎罗’,怕得要死。”
“甚么好大事情,我前几日还和他在河口堡里见面,也没听他提过?”
侯三瞥了眼底下货栈前广场上那些南面来的商队,“高爷现在威名也有,只是不知部下人马有多少,能不能拿得下这古北寨?”
“小妙部下兵马,百来人总有。”
关爷晓得侯三为人,晓得他向来慎重,能被他说成“好大事情”,想来高进闹出的动静很不小。
对于黑沙胡匪的淹没,侯三乐见其成,四海货栈不是不想剿除四周的胡匪,只是货栈的马队实在是总兵府的私军,又要弹压古北寨,千万不能等闲折损,以是只要四周的胡匪不是闹得太短长,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