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被骗上了贼船,瞧着面前这乌压压一片的胡匪,陆小旗和部下几个兵丁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此时见到百户府里的下人都失了勇气,自是要鼓励他们,不然光靠他们五人,那里对于得了那些贼人。
河口堡外,夜色浓厚如墨,董步芳蒙着面,只暴露一双眼睛,他身后是换了各式正色衣裳的仆人们,另有兀颜带着几个胡匪出身的仆人牵马鹄立。
“老马,还得你带路!”
马军瞧着前面百户府那院墙上冒出的人影,抬高了声音道,张贵这厮怕死,自家这百户府院墙倒是修得高深,不像内里河口堡的城墙年久失修那么好翻,更何况上面还站了人。
“没啥事,就是借你脑袋一用。”
“说甚么废话,办闲事要紧!”
见那健仆近了身前三尺,倪大奸笑着说道,他说话时,左手刀出鞘,那口腰刀自下而上,直接撩在健仆的脖子处,顿时血流入注,喷得他满脸是血。
如果万一这伙能人破了百户府后说话不算话,要洗劫堡寨,谁挡得住,他们全都得死,一时候这堡寨里倒是大半人都颤颤巍巍地盼着贼人破了百户府后能取信,不缠累大师。
“都别怕,我们这边墙高,贼人没有梯子,翻不出去……”
“说得是,小的们,破了百户府,我们吃香的喝辣的,秤金分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别,别,我们跟你干。”
那健仆瞧着倪大,不疑有它,只是上前问道,那小旗死了,想来这官军里便是此人领头。
眼下这寨门四周压根没一小我影,兀颜部下胡匪出身的仆人里,有技艺聪明矫捷的从边上翻过土墙,直接开了寨门,将大队人马给放了出去。
“河口堡世人都听好了,张贵那厮坑害我黑沙胡匪,现在我等前来寻仇,只找正主,你们莫要出门,到时候刀枪无眼,死了白死。”
四个官军里,没有家室拖累的一人低声道,他晓得别的三名火伴都有妻儿长幼,哪能去投贼,眼下他若不挑这个头,能那些胡匪杀出去了,他再想投降可就晚了。
看到四个官军过来,这队下人们胆气稍壮,固然大师平时都看不起这些守门的叫花子官军,可到了这等性命交关的当口,总会感觉这些握着刀把子的军汉可靠些。
如许的墩卒,天然不能希冀他们夜里另有人尽忠职守,瞧着要道动静。再加上仆人们规律森严,颠末时没收回甚么大动静,三处墩堡竟然毫无反应。
百户府的大门前,是一队被构造起来的下人,手里提着刀枪,战战兢兢地守着大门,如果贼人突破大门,他们便最早要遭殃,谁能不怕。
兀**在顿时,看着那在墙头大声鼓励士气的官军小旗,嘲笑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哎呀,祸事了,祸事了,有贼人进堡寨了。”
马军冷着脸,瞧着远处黑暗里恍惚的堡寨,眼里尽是杀意,固然张贵父子已死,但是想到惨死的妻女,他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
这变故顿时吓到了其他下人们,而倪大此时已朝三名火伴道,“还不脱手!”这时别的三人才纷繁拔刀朝那群吓呆了的下人们砍去。
很快,百户府那边响起了刺耳的敲锣声,按着端方,听到这锣声,堡寨里的人家,便该出男丁,拿了兵器去百户府帮手御敌,但是眼下这当口,见到贼人明火执仗的阵容,谁敢畴昔送命,便是有那诚恳一根筋的,刚拿了兵器,就被自家婆娘或是老父给拉住了。
“等你们死了,我看你们的婆娘娃儿还能过甚么好日子?”
顺着马军的话,董步芳昂首看去,只见那百户府的墙头上公然站了人,因而立马大声呼喊起来,那做派像极了贼头子,而上面的仆人们也都纷繁鼓噪起来,本该是像胡匪那般喊得乱七八糟,但是悠长的练习,让他们喊了几声后,又变得整齐齐截,“破了百户府,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