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堡百户府,兵力不满员,但是这该有的初级武职都是有人占住的,那秦忠便是两个总旗之一,可他固然生得长大,但向来窝囊,只挂个空职,便连该他的那份俸禄也拿不到手。
秦忠不敢去抱怨陈升,因为陈升手里的刀子还滴着血,他恐怕惹怒陈升,也吃上一刀去和郑高文伴。
陈升想不到郑大死光临头,还敢污言秽语,平白歪曲他的明净,心中更加愤怒,一步跨前,抓住郑大的头发就好似捉鸡仔一样,郑大被拽住,本觉得最多是被陈升打一顿拳脚,但是哪想到面前一花,喉咙口一凉,接着便滚烫得短长。
“入你阿母,谁是她的相好。”
陈升说完,也不管秦忠,独自朝不远处的后宅走去,他要杀郑大,固然是临时起意,但是也有几用心机在,秦忠这厮固然是个窝囊废,可他总偿还是个总旗,又是河口堡土生土长的本地户,真要出面,本地军户们还是能听他几句的。
秦氏的话,对秦忠来讲,不啻是拯救稻草,因而他赶紧顺着秦氏的话,眼巴巴地看向陈升道,“陈大郎,你可把我害惨了,这事儿该如何措置?”
“汪!汪!汪!”
“娘子,你不晓得,高大虫死了,现在……”
“那你便去百户府告密,说是我杀的。”
翻墙出院,陈升朝着秦家的后院摸去,这堡寨里秦家是大户,秦忠他阿大是试百户,畴昔在张贵和高伯间两端扭捏,非常趁机捞了些好处。不过他一死,秦忠这个儿子却窝囊得很,才半年多就被郑大这类肮脏货给欺上门。
“可郑大几个部下,都晓得他……”
郑大看着因为发怒而两颊绯红的秦氏,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本来这事俺也不想太张扬的,可秦娘子你如果再闹下去,被邻居旁人们笑话倒也没啥,可你那两个娃儿如果醒了……”
秦忠被陈升的话刺得脸又青又红的,可他毕竟没有阿谁胆量,最后只能低声道,“陈大郎,你莫要谈笑,现在堡寨里是甚么景象,你又不是不晓得,高总旗死了,谁还压得住张大人。”
秦忠退了两步后才站稳,看清楚是陈升,不由结巴着说道,陈升年纪不大,可也是堡寨内里年青人中的大虫,没人敢招惹他。
秦氏越凶暴,郑大便越感觉来劲,想他在百户府上面的庄子熬了好些年,才从庄头做到现在的管事,能睡一睡这总旗大人的婆娘,才显得威风吗!
秦忠低下的头,脸扭曲着,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哭丧,可到最后那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回身出了内宅院子,寻了角落坐下,呆呆地看着前面那棵歪脖子树,脑筋里尽是秦氏白花花的身子和郑大那黑厮交缠在一块儿。
离家一个多月,也不晓得有没有出甚么变故,陈升有些担忧,自打高伯身后,这百户府里的管事仆人另有下人便更加放肆放肆,也不晓得阿娘和小弟他们是否安然。
秦氏瞧着丈夫鄙陋的模样便生厌,再看着边上郑大那黑厮垂涎地看着本身,更加奋怒,她自问嫁到秦家,未曾做错过甚么,便是被阿公扒灰,也忍了下来,可面前这男人当真是让她心寒。
“秦娘子,俺说句不入耳的,你觉得你们的田产能卖几个代价,没有百户大人点头,谁敢买你们的田,我看你还是乖乖听秦兄的话,如许你好我好大师都好,你还能持续当你的秦家奶奶。”
还没到后院,陈升便听到郑大那厮对劲洋洋地吹嘘着,“秦总旗,你放心,你家秋粮赋税还是还是,不过你家婆娘待会可得好好卖力把俺服侍舒畅了,不然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