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高进自领着沙得刁和杨大眼坐筏顺河而下,只四天工夫便回到了河口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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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不在,河口堡里做主的便是木兰,范秀安但是清楚这位大娘子非论是心性手腕都不是普通人,骆驼城里都没几个及得上的。
“这范掌柜总还算是个好人,晓得劝姐姐你让高爷返来。”
“二哥放心,我自免得,只是那婚事不急的,不急的。”
等高进讲清楚后,倒是杨大眼开了口,他管着炮营,就是想招兵也招不好,朔方部的鞑子里只那些十户长认全了数字和几百个汉字,其别人只勉强分得清摆布,他哪有那闲工夫去教这些鞑子学算数,倒不如跟着二哥归去,瞧瞧堡寨里有没有合适的兵员。
“弟妹那里话,倒是我冒昧上门,弟妹莫怪才是,弟妹你从速坐下。”
木兰笑了起来,难怪老爷老说他看不透这位范大掌柜,这范秀安果然是心机难测,需知她本觉得范秀安是为了刁麻子他们过来的,哪想到他始终没提过半点买卖上的事儿。
高进看着红着脸的陈升,倒是笑了起来,“放心,到时候不止你一个,大眼他们也跑不了,只要你们别怪二哥给你们把婚事凑一块儿办了。”
“至公子眼下在骆驼城兼顾乏术,不然他是要来河口堡亲身见高老弟的。”
刘小妹扶着木兰说道,现在这位姐姐的身子已有七八个月大了,寻了那有经历的婆子看了的,都说姐姐这怀的是男孩,厥后寻了神木县里的坐馆郎中来看,也说是男孩,并且还是双胞胎,现在家里高低可都着紧得很。
“行,那就大眼和我归去,其别人各按职司做事,万不成懒惰,我们快去快回,这入冬前务需求把朔方城建好,侯先生返来的话,阿升你多和他筹议。”
“晓得了,阿光,你带小武他们好好逛逛。”
范勇已常常驻在河口堡了,自从高爷出塞今后,这物质的买卖和转运就没停下过,他也是看着刁麻子那些人占有的份额越来越多。
见范秀安神情严厉,木兰亦是正色道,她晓得范秀安之前一向在骆驼城,也传闻了些那桩白莲教谋逆造反的大案风声,难不成朝廷那边有了成果。
秦王府一倒,陕西空中上和秦王府有干系的文武官员也全都被磨刀霍霍的锦衣卫给连累出来,最后这秦王府查抄出来几十万两金银全数被押送回京,就连田产也被罚没为皇庄。而那位皇爷为了堵朝中的嘴,也是默许锦衣卫把陕西宦海上触及谋逆案的官员查了个底朝天,这此中有多少连累的无辜自不好说,但是这空缺出来的官位倒是实打实的,然后朝中的大佬们自是为了安插底下的官员为此争了起来。
“二哥,看起来嫂子那儿是有大事?”
进城今后,看着繁华不下府县大城的贩子画面,范秀放心中清楚,本身想完整拿捏住河口堡的物质买卖转运已经成了不成能的事情,更不消说河口堡现在治下百工俱全,所缺的以质料物料为主。
“叔叔有礼,我有身子在,倒是没法去迎一迎,还请叔叔莫怪。”
瞅着那敞开的城门口收支的马车,范秀安天然认得出这些马车都是那些山陕行商们的车队,这顿时叫他的心揪了起来,虽说此次高收支塞后,那源源不就义返来的外相牲口另有马匹都叫他范记商号吃下大半,但是那些山西佬和没甚么跟脚的行商们就这几个月里倒是强大了起来,这不得不叫他谨慎重视。
“马武。”
“二哥,我跟你归去。”
“至公子贵体金安,哪能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等老爷返来,自会去骆驼城拜见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