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经商的商队少了,胡匪们也只能喝西北风,古北寨这等依托暗盘贸易的处所,式微起来也是快得很。
高进分开了,既然堡寨里没法联络,他便得去堡寨上面几个村庄,寻觅机遇看看能不能和别的几户叔伯家里联络上。
高进沉声说道,如果关爷不肯帮手,那他杀了张贵今后,便只能挑选逃亡于关墙外,当个胡匪了。
“阿大,你是说,这是张百户……”
高进和木兰在大堂里找了处所坐下来,听那伴计说,到了夏末秋初的时候,四海货栈最是热烈,各地商队都会来货栈买卖,请关爷做个见证,换句话说,在这法外之地,四海货栈倒像是承担起衙门职责的处所。
高进和木兰进了货栈大堂,这大堂极宽广,靠着左手边的柜台又高又深,内里有个账房正在算账。
“你先回河谷,等兀颜伤势好一些,便带他们来古北寨待着,探听黑沙胡匪的动静,如果碰到难处,便去四海货栈找关爷,他如果情愿帮手,你便赶到堡寨和我汇合,我会在堡寨内里的破庙落脚。”
“张百户不是说遭了胡匪,全都被胡匪给……”
“少爷,为何要把白马送给四海货栈?”
“张贵,这笔血仇,我必然会让你血债血偿。”高进紧握着拳头,盯着河口堡那破败的土围子,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那如果关爷不肯意帮手呢?”
……
那关爷是四海货栈的主事,管着古北寨,本身把白马送出去,关爷必然会查他的来源,到时候张贵截杀商队的事情便瞒不住,而他也能够藉此看看关爷背后的权势是个甚么态度。
“不知此马可还入得关爷法眼。”
“阿大,明天张百户让上面各村的正丁都过来,是不是又要……”
惨白的月光下,堡寨里除了百户府,没有人家里点灯,走在熟谙的土路上,高进的内心毫无波澜,当他颠末一户人家时,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说话声。
“你们爷俩都少说两句,高老爷是好人,他不在了,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办?”
出了古北寨,木兰再也忍不住心中迷惑,开口问道,她不懂这么一匹神骏白马就白白送人了。
“哎,好人不长命,今后没了高大虫,谁还能制得住张贵。”
“他会返来的,都记取,到时候好生接待。”关七眯着的眼展开了,然后看向身边货栈的几个伴计叮咛道,别的朝柜台里的账房道,“侯三,别算账了,派人去探听探听,有谁晓得这高进的动静。”
“关爷,鄙人说过,只是和贵栈结个善缘,并无他求。”高进涓滴没提其他事情,和关七酬酢几句后,便告别拜别。
“这几年鞑子那边打得短长,有多少人有胆量跑出来做买卖,现在好了,鞑子那边承平了,等动静传开,咱这里立马便能闹腾起来。”
“这位兄弟,敢问这边甚么时候有买卖。”高进下了马,到了一名货栈伴计跟前问道,畴昔古北寨繁华时,传闻阛阓热烈得很,但眼下古北寨里各处都是一副门可罗雀的模样,张贵如果想销赃,只能找到四海货栈的头上。
“是不是宝马,关爷见了便知。”迎着关爷眯起来后更显锋利的眼神,高进不紧不慢地答道,毫有害怕之意。
……
“关爷龙行虎步,不怒自威,这四海货栈除了关爷,另有谁能如此威风!”
“你不怕认错人?”看着面前不卑不亢施礼的高进,关七感觉有些意义,面前这后生猿臂蜂腰,明显是个练家子,身上还带着股血腥味,杀气很重,不过看举止倒像是军户的武家后辈。
“确切当得上宝马之称。”关七站在白马边上,摸着白马的肩骨和脖子道,他懂些相马之术,哪怕还未骑着这匹白马跑过,也晓得这匹白马绝对不比府里那几匹宝马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