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本来的部落是兀良哈氏上面的,“白灾”就是塞外草原上的大雪寒天,这些年塞外寒冬更加凛冽,一场大雪过后,牲口冻死是平常事,乃至全部部落都有被冻死的,没了牲口来年就没了生存,草原各部只能用极度的别例求活,小部落相互厮杀劫掠,或者被大部落兼并。而大部落们常常纠结在一块儿扰乱大明,从边墙里打劫物质过冬,而那些小部落只能被当作炮灰,或者被耗损掉,或者血战后等着上面的台吉朱紫们赏口残羹剩饭喝,只是大明边镇的百姓如何都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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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连海的话没安慰到高进,反倒是叫高进内心更加郁结,也不晓得说些甚么好,只能催动坐骑去了步队火线,看着无垠的郊野沙丘,内心才略微好过点。
本来拉长的步队再次集合起来,厢车还是是连在一块挡在火线,商队世人早已风俗了如此,倒是那些俘虏们看着商队这般做派,老资格的胡匪们才晓得自家输的不冤枉。
“高兄弟,好久不见,此次带了甚么好东西过来?”
兀颜、麻猴子、李三跟在高进这位新主子身后,倒没甚么不风俗,他们是俘虏,眼下没有被拴着绳索当作仆从卖掉就已经万幸了。
高进忽地站了起来,他都能感遭到脚下大地微微颤抖,再看另一边,商队内里的叔伯们已经好整以暇的披挂上马调集,应当早就晓得了。
“那胡匪本领平常。”高进应了一声,并没有沾沾自喜。
日头高悬,行走了半天的商队终究停下来歇息,高进批示着伴计们埋锅烧饭,带了几大车的煤炭,能吃顿热汤食老是好的。
魏连海摇起了头,阿计部放肆放肆的时候,但是比年寇边,不过幸亏这些年骆驼城的几位总兵都不是善茬,自从四年前开端盯着阿计部猛打,现在这阿计部是完整惨了,连长草滩都让大蟒部给占了去。
“魏叔,那些鞑子是……”
“阿计部的鞑子,那打头出来的,和你阿大比过武,输了今后便认你阿大做了安答。”
高进晓得蒙前人说的“安答”便是结拜兄弟,不过看魏连海嘲笑,估摸这安答也就是嘴巴上喊喊的。
阿计部本是河套蒙古的大部之一,只不过这些年连着和大明官军打了几年仗,权势大不如前,部落里本来一个千户的兵马现在只剩下三个百户,哈巴丹特尔便是此中之一。
那些大部落也不是每次寇边都能有所斩获,这时候谁又会去管那些小部落的死活,想到死掉的妻儿,兀颜的脸上暴露了仇恨的神情,“敖汉部的小歹青开了木、马二市,他自家的部众个个都能吃饱喝足,却又偏不准俺们也跟着去互市买卖,俺们最后不得已偷偷去和大明的商队买卖,可那小歹青却说俺们坏了端方,最后把俺们全族都给灭了。”
高进一时无言,看他脸上愁闷,在他身侧的魏连海开口道,“这世道便是如此,良善的不得好报,偏那作歹的反倒是纳福,他们三个又是甚么好人了,可我们爷们手上沾的血也很多,想多无益。”
“你想过要报仇没有?”
高进看向给本身牵马的兀颜,这是个女真名,兀颜的意义就是野猪,以是他很猎奇这个蒙前人的来源。
“好小子,昨晚实在不赖。”老陈端着碗到了高进身边,表示他蹲下说话,“你不消奇特,这帮夯货,向来只认有本领的,你杀的阿谁胡匪头子,匪号青睐彪,塞外胡匪里也是个有字号的。”
远处扬起了大片的黄色沙尘,高进只见一线黄沙滚滚而来,看起来阵容不小,他估摸这起码是百把人的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