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崩,新帝即位,天然有着极其烦琐庞大的流程。
“多谢魏兄提示。”
到了京师,被不冷不热地对待,莫说那些将门家主有气,朔方军高低更是憋着股火,只不过朔方军端方森严,高进下了封口令,大伙自不敢有牢骚,只不过心内里对这朝廷怕是殊无好感,只剩鄙夷。
张坚闻言愣了愣,辽东那边,熊廷弼只能在广宁沿线死守,伸手跟朝廷讨银子讨兵员,客岁整年耗银百万,也就是在辽河四周修了很多堡垒,防着后金兵马渡河打击,至于反攻辽沈那压根就是没影的事情。
“皇爷,这事情,真闹开来,朝廷脸面上也欠都雅,依奴婢看,中旨怒斥番高都护也就行了。”
对于底下这些将门家主的怨气,高进只当视而不见,大明朝自土木堡之变后文贵武贱,到了本朝那就愈发严峻起来,像是戚爷爷这等长袖善舞的,还得凭借张相公,奉上金玉珠宝和美人才气镇守蓟辽,可还不是被朝廷弃若敝履,打发还故乡郁郁而终。
暖着酒的红泥小炉边上,高进斜坐着,边上小案酒杯里另有半杯温酒,张坚在边上欲言又止道。
骆驼城里那些将门家主,离着京师太远,哪怕见地过处所大员和巡查京官的威风,但是京师这里就是兵部的小吏都敢对他们人五人六的喝来呼去,这满城的百姓也不会把朔方军如许的强兵放在心上,只当是个热烈瞧罢了。
朱常洛看向王安,父皇大行前,但是手把手地教了他甚么是帝王心术,郑妃死了,也没有甚么顾命大臣,就连这皇位也是父皇在大朝会上明旨传位给他的,高进固然对他有恩典,可现在他是天子,他要好生敲打番高进,免得他自发得是。
号召着魏忠贤坐下后,高进自让侍卫取了酒,和魏忠贤边喝边聊起来,“魏兄,是代皇爷来安抚我的吧?”
“多数护,我看底下那些将门的丘八怨气很重,迟早会闹出事情来,眼下是国丧期间,只怕……”
朱常洛要用高进这位大明朝现在真正最能打的武臣立威,天然也是要暗中安抚的,毕竟现在朝廷能拿得脱手和东虏八旗兵野战的只要朔方军。
“魏兄,我麾下都是些粗人,不知你我友情,你莫怪他们!”
高进对于朝廷嗤之以鼻,大明朝到了现在,那就是压根挑不出甚么像样的人物了,熊廷弼勉强算个,起码他还晓得大明朝是个甚么程度,晓得在广宁只能死守不出,毫不在田野浪战,但是朝廷里那些官员,那就是酒囊饭袋居多,还偏生喜好纸上谈兵,指导江山。
“你和高都护有旧,你替朕奉告高都护,就说这回委曲他了,等朕捋顺了朝政,自会给他赔偿。”
“小陆,你可晓得,咱家本日在皇爷身边见地了甚么?”
“兵部那边,该调拨的粮草也快到了,我如果猜的不错,这内里必然有鬼,到时候那些丘八肇事,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多数护这是要用心……”
王安顺着天子的意义说道,兵部的小吏和随行被扒了衣服差点打死,那送去的粮车被掀了个底朝天,内里半是沙土,半是发霉的粮食,真传出去朝廷脸面无光啊!
魏忠贤笑了起来,他和高进间的友情,称呼声存亡之交也不过分,以是他也不避讳,自是将他才猜想的天子心机奉告高进,“皇爷这是要先压一压高老弟你再施恩,老弟你沉住气就是。”
“我就晓得老弟内心透亮,不需我多说。”
朱常洛这般说道,封高进辽东经略之事,本就是父皇用心为之,留给他在朝中立下威望的,王安闻言后,自是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张坚仿佛想到甚么似的,不由眼睛微张,提及来他本觉得多数护这趟北上京师为太子依仗,过后必能得些大好处,可谁想到天子大行前,就赐了麒麟服,又让多数护为辽东经略,可眼下多数护清楚就是要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