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本来想让大师歇息,可还是拗不过火伴们的热忱,直接在营帐里给他们讲了纪效新书的第一卷束伍篇,直把选兵授器两篇讲完,大师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不知苏台吉说得是哪桩商定?”
苏德沉默半晌后说道,现在部中人少,那些马匹留着也是无用。
把铁器脱手给苏德不是不可,只是高进思疑苏德拿不拿得出那么大一笔银钱来。
“南蛮子公然凶险狡猾。”
官军们撤去盾牌,打扫疆场时,愣愣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鞑子尸首,不敢信赖这是真的,要晓得畴昔在堡寨,有鞑子犯边,能斩首五六级就已经是大功,能让上官们升官发财,可眼下这地上起码能割上近四十首级。
“苏台吉客气了,倒是苏台吉得偿夙愿,显对劲气风发。”
……
高进最后还是拧不过木兰,只能由木兰那般叫,幸亏这时内里有仆人传话,说是苏德到了,因而他赶紧带人出营驱逐去了。
“如何,我何时说话不算过。”
哈巴丹特尔忿忿道,这大早晨谁瞧得清地上这些陷马坑,换了谁来都得栽出来。
高进摇了点头,大明和蒙古的互市贸易,最后为的就是从蒙古获得马匹,只是这马匹贸易,一旦上了数量,就不是浅显人能做的买卖,因为马匹最大的买家就是朝廷,而触及到朝廷采买,他如果拿了阿计部的马匹去卖,只怕还拿不到时价的一半,并且还会招来嫉恨。
既然抢不成,那便只能谈和了!苏德的眼神有些无法,高进现在占了上风,那万斤铁器的买卖,怕是不好谈。
少年们都喝彩起来,他们都是浙兵后嗣,戚爷爷的威名是从小听着祖辈父辈们说大的,只是戚爷爷的兵法,全部河口堡也只要高进家有。
“雄百户。”
“胜了,胜了!”
跟在高进身后的陈升几人见着那哈巴丹特尔说甚么部内兵变,他们连夜追击叛军而来,但没想到这些叛军已被他们打败,以是便将这些漏网之鱼全都斩杀,送来以表诚意。
谨慎翼翼地驱马前行,过了很久哈巴丹特尔才走到营地门口,“高先生。”再次见到高进,哈巴丹特尔再不敢像之前那样称呼高进,现在高进是和自家主子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了。
哈巴丹特尔也没有废话,直接把搁在马鞍前面的麻袋解开扔在地上,内里血淋淋的一串人头滚出来,好不吓人。
营地前,苏德从顿时跳下来,看到高进时,倒是满脸堆笑道,“几日不见,贤侄倒是显得更加威武了。”
高进明知故问道,有些事情哪怕大师心照不宣,但该走的过场还是得有的,既然没和苏德完整撕破脸,那就要有个说法好给大师台阶下。
既然苏德挑选坐下来谈,高进自不会回绝,更何况那么多铁器,要他全都拉回古北寨,他也嫌累得慌,能换成银钱天然再好不过。
见苏德仍旧口称贤侄,高进脸上笑眯眯的,但是嘴上却不动声色地喊起苏台吉来。等两边客气完,进了营中,苏德已经杜口不提甚么贤侄,改称高进为高兄弟了。
五十多名蒙古马队,最后只剩下十多人仓惶逃脱,他们本觉得靠着蛮勇能突破明国南蛮子的步地,但是谁能想到那些南蛮子凶悍的狠,那些穿黑甲的便是被砍了也涓滴不退,还是挺矛刺杀。
“天然是那万斤铁器。”
看着逃窜返来的十来个兵士,苏德朝哈巴丹特尔冷声道,高进不是软柿子,麾下兵马敢战善战,方才重新到尾都是那些黑甲仆人在厮杀,连马队都没有出动。
“我确切拿不出来,不过我能够用良马冲抵。”
苏德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面对高进,他晓得那些把戏并没甚么用,大师还是把话敞开说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