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胡子一伙十七人,内里入伙最晚的都跟着他干了三年,麻胡子议事时也从不瞒着底下兄弟,当初侯大过来时便和他们说的清楚,两家一起对于范记商队,所获各看本领。
麻胡子也好,还是神木县绿林道上的别的几人,都不但愿卫癞子这个销赃的坐地虎太强势,卫癞子部下如果变得能打了,此后必定便会压他们的价。
看着面前的麻胡子眼神闪动,鲁达便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老贼的心机,因而想了想道,“好,不过得等这趟活干完了,你该明白的!”
“现在那范记商号的步队还好生生在那呢,要不是我们没那本领能吃下去,你觉得三爷会让我来?”
听到高进这声喊,杨大眼王斗他们俱是奋发高呼,管他甚么麻胡子还是白胡子,谁来都得死!
高进看向了身边的一圈兄弟和火伴,然后提矛在手,“筹办杀贼,一个不留。”
“那人官大?”
“那我们碰到这伙肥羊不是正主了?”
过了那梁家沟,鲁达跟着侯大进了山坳,他看似心不在焉地骑着马,实则心机都放在四周的雪地里,不过一起无话,直到快靠近侯大口中的贼窝子时,鲁达本来另有些懒惰的神情俄然间变了,他倒是没想到一伙胡匪,竟然还埋伏了暗桩,藏在雪坑里,这他娘的都赶上他们夜不收了。
鲁达看着麻胡子手里的剥皮小刀,也从腰里拔了一样的刀出来,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是,二哥!”
……
“麻爷,我们清算下……”
做戏做全套,侯大分开前仍旧这般问了一句,倒是惹得麻胡子骂了起来,“侯大,你情愿给那卫癞子做狗便好好做狗,莫要惹得老子宰了你,归正我这兄弟也识得路。”
侯大返来后,自是事无大小将他们的对话全都一一道来,当听到鲁达竟然和那麻胡子认了兄弟,留在了麻胡子那边,杨大眼忍不住跳了起来。
只是一眼,鲁达便瞧得出这后生便是麻胡子那伙贼人的眼线,看起来这几个村落里都有人通匪,不过鲁达一点也不奇特,在这边地,贼匪虽不是甚么好谋生,但是架不住总有好吃懒做的年青的后生去投匪。
侯大脸上堆笑地说道,他敢和麻胡子部下硬气,但是赶上这老贼就没那等胆魄了。
“呛!”
“甚么打野食,你把话说清楚了?”
这麻胡子只要手里随便漏一点,这几个村落的村民里有的是人情愿当他的眼线,也就是麻胡子这等惯匪不等闲收人,不然情愿投贼的也很多。
麻胡子很少招揽人,面前的鲁达和他都是夜不收,可夜不收里也分三六九等,这鲁达便是最短长的那一等,如果那卫癞子今后把人手交给鲁达,怕是能气力大涨一截。
鲁达面无神采地说道,他天然没有筹算叛变高进的动机,而他也恰好借这机遇看看高进的度量到底如何,是否真的值得他效命。
麻胡子看向侯大,直接赶起了人,见麻胡子留下鲁达,侯大一时候不晓得该如何计算,不由看向鲁达。
“老子吃独食又如何了,当初但是你说的,这范记商号的肥羊,谁遇见了归谁,卫癞子只要范记商号高低的人头罢了。”
麻胡子一伙人都是悍匪,但却没个识字的,便是麻胡子这个首级也是大字不认一个。
侯大和麻胡子打过几次交道,晓得麻胡子眯眼的时候,便是起了杀心的时候,这老贼杀人不眨眼,脾气坏得很,卫癞子虽申明面上和这麻胡子称兄道弟,但是从不敢分开神木县去见麻胡子。
边地民风本就是一言分歧就拔刀,麻胡子那伙贼人里有性急的直接拔了刀,就在他们刚开口骂将起来时,麻胡子从大屋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