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郎解开了皮郛,给其他货郎发了银,然后给了刘黑子二两,“刘黑,我老娘那边费事你去一趟,也请你浑家帮手照看下。”
看到范秀安眼里杀机凛然,高进晓得这趟神木县之行,必然是要杀人见血,因而道,“范兄,那我等便先告别,容小弟归去交代些事情,范兄你这里安妥今后,自去刘副千户府上寻我就是。”
老掌柜是范家几十年的故乡奴,范秀安私底下能喊他一声顺伯,眼下得了老掌柜的答复,范秀安方自神采都雅些,“那好,你遴选几个机警聪明的,能接神木县里商号的伴计跟我们同去。”
刘府前自有仆人把门,丁四郎他们这群货郎穿得固然整齐洁净,但仍旧是显得寒酸,自不会被刘府仆人们放在眼里。
“老弟,如何了,是为兄我接待不周吗?如何说走就要走了!”
王定听罢笑了笑,他不在乎丁四郎是甚么人,只要对高爷忠心就行。
范秀安看向老掌柜,范记商号是以粮商起家,这边地一带都有范记的粮仓,和处所卫所都有勾连,不然他也没法成为绥德商帮的第七位大掌柜。
“老哥的提示,小弟记下了。”
“高爷,这事情,老夫敢包管,我家老爷毫不知情。”
刘循皱了皱眉,神木县里范记商号那位掌柜,他也传闻过,传闻是范家人,和卫里的批示同知欧信有些干系,按着刘循的意义,这粮食里掺沙土乃是边地大师心照不宣的端方,更何况这又有能够牵涉到卫里,高进实在没需求去趟这浑水。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老掌柜也没法等闲视之,立马派伴计去通报自家老爷了。
高进和刘循走到一边,将范秀安请他帮手的事情简朴地说了遍,这才让刘循放心。
说好的陈粮内里掺了大半的沙土,这类事情老掌柜不是第一次碰到,只是如何也想不到会产生在自家身上。
“范兄那里话,你我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恰好我也想去神木县里瞧瞧热烈。”
“好得很,高老弟,我麾下人马变更需求光阴,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不晓得高老弟能帮个忙,为我杀几个不听话的家奴吗?”
“老爷放心,老奴这边绝无题目,底下伴计也都是可靠的白叟。”
接过棉衣,听着王定这番话,丁四郎他们都是大为打动,谁都想不到高爷会替他们想得那么殷勤,并且他们明显甚么活还没干,便许他们先拿银子回家,要晓得他们常日里走村串庄,一个月下来也赚不到这一两银子。
见货郎们到齐,王定自喊他们上车,因而一行人坐着车在细碎的风雪里往北城门而去。
“老弟,这奴大欺主,必有所恃,你去了神木县,可得谨慎点,那边毕竟是卫里地点。”
“大眼,你去调集兄弟们,趁便叫上二狗,我们要出趟远门了!”
货郎们去得快,返来得也快,毕竟他们平时就是常常离家在外,只是到了夏季才极少出门,不过这一趟又是有银子,又有那位高爷的兵马随行,以是大家家中都没甚么担忧,反倒是家家欢乐,就连丁四郎的老娘也托刘黑给他带话,叫他好生做事,不要给朱紫丢脸。
老掌柜精力一震,这神木县的范贤安是个连家生子都不如的奸生子,要不是当年大老爷留了这孽种,哪有本日的肮脏事。
“我们比来的粮仓在那里?”
高进身后,陈升还算沉得住气,至于王斗要不是陈升按住他,他只怕当场就要闹起来。
“高老弟慢走。”
丁四郎也不急,就在刘府大门前等待起来,过了没多久,只见刘府侧门翻开,一队持矛披甲的黑衣仆人走了出来,打头的边上正跟了先前和他说话的刘府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