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范贤安的了局,韩掌柜有些不寒而栗,关于自家商号的那位大老爷,他也多有耳闻,都说那位大老爷固然年青,但倒是买卖场上的鬼才,好多商号里那些积年的老狐狸都折在他手上,并且行事手腕狠辣,在绥德州都没几小我敢获咎这位大老爷。
范贤安的所作所为,韩掌柜多少晓得一些,可范贤安总归是范家人,又是这里的大掌柜,他一个外姓二掌柜,也只能揣着明白装胡涂,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大老爷便亲身来措置这件事情了,“这哪怕是范家人,只怕也……”
看着俄然间辩论对骂起来的范贤安和他那三个亲信,范秀安只觉到手背上青筋直跳,恨不得提刀立马杀了这几个蠢蠹东西,范家运营几代,一向都是谨慎翼翼,恐怕行差踏错,他们倒好,为了千把两都不到的好处,就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掌柜和三个管事,神木县范记商号剩下的伴计里,也有人面色发白地跪了下来,他们便是当时卖力往陈粮里灌沙土的,只是谁能想到这事情那么快就透露了,并且还惹得大老爷亲身来查。
听到范秀安的号令,抓着范贤安几人的仆人们都是看向高进,等高进点头后,才一通巴掌打得别的几人不敢再有半点声音。
听到范勇的包管,那位外姓二掌柜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谢道,“多谢范管事。”
范秀安的声音冰冷,叫其他还站着的伴计们都悚然惊觉,若不是事情严峻到这等境地,大老爷何必连夜赶来。
“噗通!”
粮商们和朝廷另有处所卫所的默契,底下干活的伴计们不清楚,但是主家的端方大师都清楚,这往军粮里掺沙土,那就是打死都该死的罪恶。
一起上,韩掌柜看到的便是全部商号里的伴计,全都被唤醒赶去了货栈的货场上调集,就连厨子马夫都没有落下,看着在前面被一起拖行,好似条死鱼的范贤安,贰内心晓得这商号里怕是要变天了。
这个时候,范贤安终究认识到本身的伎俩全没了用,他被打得发懵的脸上很快五官抖成了一团,整小我像是死狗一样被李二狗他们拖了出去。
范勇领命,自有两名仆人并商号里的伴计和他一块儿抬走了范贤安,固然满面都是血污,但是被毒打过后的范贤安却仍旧大着舌头朝范秀安道,“谢老爷不杀之恩。”
不过范秀安没有理睬这几个管事,而是看向那十来个跪在那边颤栗的伴计,“你们固然只是服从行事,但商号自有端方在,极刑可免,但活罪难逃,给我扒了他们的衣服,每人抽十鞭子,干半年夫役,你们服不平?”
充满积雪的货场上,很快便挤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这时候火把灯笼林立,将四周远近照得如同白天普通,神木县范记商号的伴计们大多数都不熟谙范秀安这位大老爷,但是范勇他们是熟谙的,晓得他是大老爷身边的亲信。
看着朝本身走来的两名黑衣甲士,范贤安镇静起来,他大声尖叫起来,但是上前的李二狗压根没管这位范家掌柜身娇肉贵,直接一巴掌劈在他脸上骂道,“再嚷嚷便杀了你!”
范勇瞥了眼那位姓韩的外姓二掌柜,然后后者立马闭嘴,不然再多问一个字。
本来被拖着还如同死狗般没有动静的范贤安听到几个亲信俄然间哭喊告饶,更是把罪恶都推到他头上时,他也挣动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骂道,“你们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是谁出的主张,现在全赖我头上了!”
“大老爷,不关俺们的事情,这都是掌柜的主张啊!”
当看到范贤安被两名黑衣甲士死狗般拖出来时,大多数的伴计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要晓得他们这位掌柜固然没甚本领,但平时却很会显摆威风,他们如有出错,动辄就是吵架,现在看到他这等丧家犬般的模样,都是大感心中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