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提及了本身的来源,他是净水营的军户出身,上面两个哥哥一个阿姐,两个哥哥死得早,他便是陈家的独苗,他阿大花光了家里积储,才让他在净水营里占了个营兵名额。
“这剩下的人里,可有那等不值得活命的暴徒?”
侯大和陈四被带到高进面前时,两人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特别是挨了陈升一鞭子的侯大,看上去更是惨痛。
看着侯平,高进倒是想到了本身,侯平丧子,他倒是丧父,他俄然很想晓得侯平最后有没有杀了那百户。
“小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把小女儿也嫁到远处后,小人想寻机遇报仇,但是百户府防备森严,小人便只能趁那郑百户的季子出门时,将他和随行的保护一并杀了。”
“你的脑袋临时寄下,只是今后你若敢再伤一无辜百姓,高某必然取你项上人头。”
因为平时太宠着儿子,成果他儿子一次出门玩耍冲撞了百户的小儿子,被百户府的仆人踹了脚,等他得了动静赶回家时,儿子便已经死了,他想去百户府讨公道,但是被要好的同僚给生生劝住了,不过是儿子死了能够再生,真要去了百户府,只怕连本身性命都要搭出来。
侯大和陈四很天然地就跪了,他们都是军中逃兵,高进是河口堡百户,那种高低尊卑早已经刻在他们骨子里,更何况高进不是那等毫无武力的废料上官,反倒是一等一能打的虎将,叫他们也是心悦诚服。
“小人见太高爷。”
到沈光最后上完药,侯多数没有吭声,这下子便连高进也不由得高看这个长相略微有些鄙陋的中年男人了。
“多谢高爷,多谢高爷。”
“你手上可有无辜性命?”
沈光自敏捷地从随身的皮郛里取了伤药,然后从水囊里取了烧开过的凉水帮侯大洗濯伤口,侯大为了在高进面前表示,倒是死死地掐着大腿,不让本身喊疼,那扭曲的狰狞面孔叫边上的陈升看了也生出分敬意来,感觉这厮倒也算是条男人。
侯大和陈四分歧,他固然是官军,但是当到总旗,日子比底下官兵天然好过很多,并且他还成了家,只是连生了三个女儿,直到三十岁才生了个儿子,婆娘也在难产后放手人寰。
看着俱是跪在地上的侯大和陈四,高进开口道,这两人固然也曾助纣为虐,但毕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还是能够收为己用,至于值不值得信赖,还得耐久察看。
高进瞅了眼五官快拧成一团的侯大,冷声道,而他这句话倒是叫侯大和陈四都是内心一暖,他们都是当过兵的,可碰到的上官都是混账,喝兵血且不说,但有不顺心的事情,便要拿他们这些底下兵卒出气吵架。
“行了,疼就喊出来吧,没人笑话你。”
“行了,高爷面前,就别硬撑了。”
“那你先说吧,阿光,给他脸上洗洗,上点药。”
“是,二哥。”
当高进收刀的那一刻,侯大脑袋一片空缺,直到听到这番话他才赶紧叩首在隧道,“多谢高爷不杀之恩,小人此后绝对不敢再作歹,伤害无辜。”
侯大固然怕死,但是说出这些年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后,反倒是没那么怕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面前这位高爷能心念百姓无辜,才是真正的豪杰豪杰,能死在高爷这等豪杰刀下,他侯大死也瞑目。
高进看向陈四,然后唤了沈光过来,帮那侯大措置下脸上伤口,这满脸血的笑起来太寒伧。
听到侯大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陈四忍不住道,哪怕本来和侯大干系普通,可两人毕竟是共磨难,并且要不是侯大拉上他一块,说不定他早已死在这位高爷的部下。
见高进喊报酬本身脸上上药,侯大忙不迭地谢道,本来觉得这位阎罗爷是残暴的性子,未曾想倒是个仁义讲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