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司宫令 > 2.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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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天然不会是用心的。”蒖蒖忆及裴尚食咀嚼雪花酥时的和顺目光,当即如此断言。再回想制作过程,蒖蒖非常思疑她当时误用了一种颗粒大小与白沙糖近似的海盐,遂对沈瀚道:“尚食的厨房中盛调料的琉璃罐都是一样的,此中有一罐海盐,色彩颗粒看起来与白沙糖很类似,纵有些异处,尚食是在夜间烛光下做的,以是她大抵没有看出来。这是偶然之失,还望沈参政谅解,不要奉告官家。”

她遂惊奇地问:“如何不唱完?”

裴尚食答道:“雪花酥。”

她倒是毫无惧色,引长篙一点他胸让他坐回船头,笑道:“你就诚恳坐着吧,别给我添乱。”

蒖蒖道:“是听郦贵妃转述的……寥寥几句,或也听得不是很逼真。”

“不要与官家议论此事,也不要奉告任何人。”沈瀚留意到她眼角的泪光,开端以推心置腹的语气要求蒖蒖为裴尚食保密,“裴尚食平生未嫁,现在无父母后代,除了这宫中职位,可谓一无统统。若被人发明她味觉已不活络,轻则逼她辞职,重则逐她出宫,而出了宫,她已无家可归……吴掌膳是裴尚食一手汲引的人,想必会谅解她的难处,今后也请多担待,如有人要她咀嚼御膳,还望掌膳从中周旋,帮她化解。”

沈瀚不答,但亦不似平常倨傲,长揖向她行礼,冷静与她对峙半晌,像是考虑好久,才取出个小食匣无言地递给蒖蒖。

沈瀚无语,斯须方才恻然一笑:“我何曾弃她不顾,是她先挑选了先帝,我才与现在的夫人结婚的。”

两今后,蒖蒖又遵天子之命来待漏院听取诸臣关于早点的定见,出乎料想的是,这回顾先步入堂中的还是沈瀚,且来得比前次还早了很多,现在待漏院表里只要他一名大臣。

“下阕忘了。”他浅笑着,凝睇她那在碧水青山中熠熠生辉的笑容,这一刻但觉功名利禄皆可抛,惟望光阴就此停驻,容他与她就这般泛舟江湖,相看两不厌地了此余生。

她落空了味觉。这几近是独一的答案。比来帮她打扫厨房的小黄门换了个新人,大抵是取调料罐下来拭擦橱柜时没在乎各琉璃罐本来的位置,拭擦完误将盐罐与白沙糖罐搁错,没归于原位,才出了如许的事。

蒖蒖忙起家行礼,俄然认识到,现在的嘱托就是沈瀚拖着病体来待漏院的启事。不管以往如何看不惯蒖蒖,为了请她为裴尚食粉饰,他都情愿放下架子,出言相求。

蒖蒖笑道:“我记得的诗词统共就没几首呀……”虽则如此,她还是筹办思考,便请裴尚食奉告这甜点的名字。

无法现在看来,那日他在碧水之上唱的《长相思》与《河满子》倒成了他与她平生的谶言。

当时节秋意渐浓,两岸山上一层层的茂林由青至黄再至红,深深浅浅地染出锦缎般色彩,他与她一头一尾共乘一叶扁舟,她手持长篙,亲身撑船送他一程。她固然不舍,却还强抑哀伤,一面提拨长篙,一面尽量寻觅镇静的话题,不时让本身的泠泠笑语声漾入河中碧水清漪里。

裴尚食闻言蹙眉看她,倒非恼火,只是看起来有些惊奇。

她便道:“那你唱支曲儿给我听。”

蒖蒖接过翻开一看,发明是一块雪花酥,便惊奇地问沈瀚:“这是裴尚食的雪花酥?沈参政有何指教?”

天子思及裴尚食“沈参政如有何好歹,愿以死赔罪”一语,感慨道:“尚食这话虽言赔罪,我倒听出了两分存亡相随的意义。她因沈瀚孤独平生,当然是造化弄人,却也可看出她当年用情颇深,以后一向没法放心,固然怨怼不已,可内心始终有沈郎,才从未向先帝或我提出过要出宫嫁人。这段情缘已然不成再续,但他们之间的怨气或可设法消解。毕竟是曾经相恋过的人,现在又都两鬓华发,这心结,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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