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皇后对视一眼,都是非常骇怪。少顷,皇后开口道:“固然于蕊儿口出恶言把孟云岫逼到欲他杀,但从大宋律法看来,毕竟罪不至死,就算脱期十二年,也太严格了,这惩罚比勒令削发更重。”

蒖蒖大惊,紧盯着那报讯的黄门,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又担忧又自责。

“此事不急。”天子举盏饮了饮茶,又垂目看茶汤,如有所思,“对蒖蒖,或许还能够有更好的安排……”

皇后游移,沉默不该,明显以为这并非合适的计划。

皇后亦道:“是呀,若官家如此措置,太子纵不反对,内心也必不好受,恐生怨气。”

7.困难

天子点点头,道:“他去福宁殿与我说,蒖蒖的所作所为,皆是适应君意。我早将弊端看在眼里,却引而不发,而蒖蒖如婴儿般恐惧,带着一股天真的拙气直面弊端,情愿帮我披荆斩棘,我便顺势而为,采取她建议,但是偶然中却把她置于风头浪尖,令她遭人痛恨,乃至危及生命……二哥朝我连连叩首,恳请我与你一同表态,警诫六宫,以令想害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叹道:“太子妃过分良善,又顾及于蕊儿是东宫旧人,以为惩戒她是拂了太子面子,是以一向哑忍不说。而太子应官家要求,用心学习治国之道,也难用心摒挡家宅之事,这些吵嘴也无人奉告他……前日于蕊儿讽刺孟云岫的话说得格外刺耳,且又是当众说的,孟云岫也抹不上面子与她争论,就流着泪跑回房中闭门不出。太子妃传闻了亲身去看她,婢女叩不开门,太子妃让内侍破门而入,见孟云岫已吊颈欲他杀……”

“只逐出宫不让她削发?”天子很快恼火地反对了这个计划,“那不是便宜她了!不可不可。”

皇后欠身领命。天子笑看蒖蒖,还欲说些甚么,殿外俄然有黄门入内传禀:“官家,宣义郎在大庆殿东庑制作苍松看盘,许是劳累过分,感觉眩晕,张都知派人把他送到翰林医官院请太医诊治,岂料他到医官院不久后就晕厥畴昔,不省人事了。”

“我晓得。”天子淡淡道,“宣义郎年青漂亮,又有才调,哪个芳华幼年的女子与他相处后会不动心?”

天子这才解颐,与皇后相视而笑,道:“这体例我看行。如此一来,不但于蕊儿再不敢出错,有这先例,东宫乃至六宫的宫人多数再不敢口出恶言、说人是非。太子妃的怨气会消弭,太子也不会有太大定见。稍后我先与太子申明,但让他不要干与后续之事。烦请皇后择老成慎重的女官,今后卖力束缚管束于蕊儿。”

天子便请她坐下渐渐说。

天子了然:“你的顾虑与魏宫正一样,何况触及东宫,你也不好做主。”

这话天子都听不下去,怒道:“这于蕊儿牙尖嘴利,如此暴虐,太子妃莫非不会施以惩戒?”

“难就难在这里。”皇后轻叹一声,“太子妃这两日一向守着孟云岫,以泪洗面,别人问她如何惩罚于蕊儿,她只是冷冷地说:‘请殿下处罚。’而那于蕊儿早已跑到太子跟前痛哭流涕,几次诉说伴随太子多年的经历,抓住太子袍裾苦苦要求。太子一贯仁厚心软,若要重罚也狠不下这心,便派人把于蕊儿送去交给魏宫正,请宫正惩罚。而魏宫正也非常难堪,罚轻了怕难平太子妃怨气,罚重了怕太子不悦,以是来向臣妾叨教……”

蒖蒖见状,轻声对天子道:“官家,恕奴直言,奴记得前次女史郝锦言谗谄冯典膳后,宫正想把郝锦言等人逐出宫做女冠,太子禁止了,说逐出宫便可,不必勒令削发,毁其平生。太子与郝锦言等人素不了解,都不忍见她们削发,何况是奉侍他十年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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