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腾格斯的焦心,建文侧过身子对他淡淡一笑,“莫要急,你才是这一战的配角。”
船面上空间狭小,除了桅杆只要几堆缆绳,千总无处可躲,又不敢上前厮杀。他正迟疑,破军已然背动手到了他面前。破军盯着对方双眼,先开口道:“我与旧了解王参将说话,与你何干?”
“只是郑提督将令……”王参将想到郑提督建议狠来六亲不认,说杀就杀的凶恶劲儿,感到浑身又一阵发麻。
破军的船队如鱼得水,在明军中左突右杀,明军被仇敌舰队和炮台夹攻,王参将又只顾自保,阵型大乱。破军驾着青龙船也不顾旁人,一个劲儿只是朝着王参将的座船冲,同船的部下一起大喊道:“余者皆让开,只拿王参将。”
看到明军退去,破军这才登上蓬莱炮台,在水兵们一片片“千岁”的喝彩声中,顺手取出一只被吓得钻进炮管的猫抱在怀里,对前来拜见的判官说道:“你快去发信号,奉告火线蓬莱无恙了。”
“安答你既然这般说,俺耐烦等着就是。”
火线的海战苦战正酣,判官郎君清算好船只,又带了几艘船杀上火线。明军海军的中军是郑提督亲身监战,各级将领兵士无人敢懒惰,都是拼了命的打击。有的明船船面完整被大火吞噬,船帆和桅杆都被烧尽,船舱里的炮手们还是开炮射击不肯逃生,前面的明船也还是一波波不顾死活地如同波浪般冲上来。
破军座船上的建文也一样开端焦心了,蓬莱那边至今毫无反应,也不晓得打得如何。中间木质楼梯“蹬蹬蹬蹬”的响起,判官郎君再次从船面上面探出身来。他脸上的血迹和烟尘被汗水冲刷出一条条沟壑,四个小时打下来,平时看似精力无穷的判官郎君也显得有些颓废了。
郑提督晓得蓬莱方面有王参将缠住,明显没法用主炮援助,便批示着明军尽力打击。即便如此,他还是很谨慎地让前锋将蓬莱军咬得死死的,使得两军犬牙交互,难以分开。
明军高低将兵都被震慑,火线明船更是不敢反对,竟让出条水道,直通到王参将的座船前。王参将不敢叫部下进犯,眼看着破军从青龙船龙头上一跃7、八丈远,落到本身船头。此时王参将再想遁藏已然晚了,四周的亲兵见破军登船,个个跳进海里,船边的海面像煮饺子开锅,满是攒动划水的兵士。
破军晓得王参将为人油滑怯懦,也不想难堪他,只说道:“此战乃是我和郑提督的事,王参将与我了解一场,不如就此退去,免得打起来大师面上都欠都雅。”
腾格斯听建文这般说,倒有些更加焦急了,侧着脑袋直搓手,“俺跑了这一趟,都照着你说的安排了,你只是不让俺上,这要比及啥时候啊?”
中原汉人极重身材发肤受之父母的事理,等闲不会割头发,破军如此做也算给了王参将极大面子。王参将见状也不敢多言,从速将这缕头发贴身收了,又命泡在海水里看热烈的中军官快点爬回船上,挥动令旗,让各船清算死伤官兵撤离。残存的八十来条明船,调转方向,朝着远洋缓慢跑去。
“唉――”建文摇点头,说道,“急甚么,你是没看过整台的戏。当初宫里逢年过节演出杂剧要从早演到晚,前面出场的都是小角小戏,这大角的大戏都是最后一场才上。”
老何应一声,派人下去筹办。腾格斯在建文身后看了几个小时的海战,直看得他口干舌燥,瞪圆双眼,恨不得一脚迈出几里地,冲到火线去打个痛快。
明军船只浩繁,常日练习也不差,如果郑提督领军,挡住破军这十几条船明显不成题目。可王参将见了破军,斗志已然消逝,吓得将主力都集合起来庇护本身,对蓬莱的守势立减。得出余裕的蓬莱助手判官,顿时重新分派职员,用炮台上的火炮帮手破军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