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但心善像佛,这代人受过的本事也如佛子普通,看来寻觅佛岛非你莫属了。”破军看着建文的怪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让一名胸口白月光里画着药箱的医官从速拿药酒来给建文按摩。
老安在破军身边指着远处说道:“大王快看,那边不是小郎君来了?”
破军一撩大氅,伸出他虬筋苍劲的大手,按住建文的肩膀,“你不是要杀郑提督报仇吗?现在机遇正在面前,莫非你要畏缩不成?”
建文点点头。
本来破军返来后当即号令判官郎君去将还在岛上的褚批示使和他的部下都抓了起来。褚批示使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日本人将建文抓走,本身落得两手洁净,再乘机而动。不料李千户在海上出了岔子,厥后又变成这般大祸,破军和大明撕破脸,返来第一件事天然是将他抓起来。褚批示使带来的当然都是顶尖妙手,但在海上和日本打斗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单势孤。判官郎君气他在蓬莱岛教唆日本人绑票,亲身对他暴了一顿老拳,打掉褚批示使两颗门牙。这褚批示使部下锦衣卫虽说个个是妙手,本身倒是养尊处优,空落得一身好肥白肉,并不会半点工夫,被打得哭爹叫娘,又让部下都缴了械。
“至明日,破军虽可调集二百艘船只,但他的人马构成非常庞大,很多不过是乌合之众,以我大明威势,只怕有三分之一的船不敢与我为敌,会惧战而自退。破军想必也明白人多并非上风,他宁肯选用精锐。如果让那班毫无战意之辈也上阵,只怕冲乱后阵,不如不消。”
“不必加了。”郑提督制止中军官的行动,“本提督算定蓬莱能够出战的只要一百二十艘船,再多无益。”
王参将忙阿谀两句“提督高超”之类,又问道:“下官看提督先时与那破军在船上相谈很有依依不舍之意,不知可有死战决计……”郑提督的眼神鹰隼般朝着王参将一瞥,闪过一阵杀意,吓得王参将“诺诺”而退。他晓得郑提督生性刚毅,只是自发对破军有所亏欠,并不肯人多嘴,本身这是撞在刀口上了。
中间跟从的老何大恐,上前要说话,却被破军浅笑着拦住。他对建文说道:“贤弟好铳法,愚兄是晓得的。只是郑提督有战舰四百艘,官佐将隶数万人,你一把铳只能打三发枪弹,又如何能打得尽?”
“蓬莱除了四门主炮,三千斤以上大炮有四百余门,全岛又可因势变形,随时重新组合,将重火力对准主侵入面,实在毒手。”另一名游击玩弄着木制蓬莱模型,蓬莱是一座能够自在变更形状的海上堡垒,如果破军的舰队退到戍守射程内,整座蓬莱就如同一只蜷起家子的刺猬,让任何猛兽都没法下嘴。
建文看似轻松,右脚早有些站不住,疼得他悄悄伸出右手在腿上直揉。
说罢,他不等破军张口,也不当真对准,抬手就是一铳。只见铳口火焰放射,夜空中响起“噗”的一声悠长闷响,那面大旗公然回声被打断系旗的绳索,忽忽悠悠地掉了下来。这一声响引得四周干活的蓬莱将兵都停动手里的活计来看,见大旗公然回声而落,不断声地收回一片喝采声和口哨声。
“太子爷小贤弟,你也忒是藐视郑提督了。”破军对他的要求不觉得然,“郑提督当然是要捉你,蓬莱他也是要灭的。愚兄既然不肯承诺他归顺燕王,那么此战无可制止,彼我二人明天将昔日恩德道尽,明日唯有存亡大战一场。”
光参兵力上对比,明军能够出战的船只较着占上风,有将近四百艘。至于蓬莱方面,至今所知有一百二十艘摆布,如果只是船只对决,明军有必胜掌控。只是,破军的海军并不但仅依托船只取胜,蓬莱岛本身也是相称可骇的兵器,它的四座巨炮以及所承载的炮台,足可抵消明军在数量上的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