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不循分的动了,抚上她的长如瀑流的柔嫩青丝,将她再次揽入本身怀中,下巴抵在她头上,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她的侧脸贴着他的刻薄胸膛,身子被他裹得暖和,脸不由一热,还好这夜色苍茫,不让她面上的红晕闪现出来。
“玠哥哥?”
“嗯。”
她无聊的问道。
他转过身望她:“奉告乐谟兄,我已然到邺城。”
她敛了笑容,不解道:“本日那抱着琴的乐工竟不是玠哥哥你吗?”
她欣喜的几步上前去蹲坐案边的靛色丝绸绣花坐垫上,拿起桌上一壶清酒嗅了嗅,暗香扑鼻,恰是青梅酒,她莞尔一笑,胜似星华:“玠哥哥,这些都是你安插的?”
他被一噎,他可不知她在说甚么,本日他进府后便作身子不适的模样,其他的乐工扶着他进屋内歇息时,正见到她与乐姿一同从远处走来,但厥后她确切不在场。
黑夜当中两人的身影交叉在一起,在月色下投下一张墨色画卷。
她也才来了两三日,他昨日到邺城,那么解缆时候岂不是与她差未几吗?那么说在她从洛阳解缆不久他便来了。
他缓缓走来,端方的坐在她劈面,淡笑道:“恰是。”
在楼顶的中心还置有一张梨花几案,上摆着生果点心,琼瑶美酒,几案中间还立着一盏花灯,在月色之下闪着微小的光。她惊奇,本来这儿早已安插好了,她望着他眸中闪动着光芒。
本想问他如何进府的,但这明显是个蠢题目,方才他带着她顺畅的从后门出了府,且府中另有一个他的内应,看来他出府与进府该当不是难事了。
“天然不是。”
远处万家灯火,近处只一盏红烛幽微,暖色晕开在木阁之上。他坐在案前行云流水般抬笔誊写信笺,微小的灯火映在脸上,顿生暖意。
他未抬眼瞧她,只自顾自的放下笔,将方才誊写好的纸叠好。
她游移半晌,摸索着轻声问道:
卫玠将手上已然卷成小卷的纸条放入鸽子爪子上的小竹筒中,抚了抚鸽子的头,将它放飞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