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里？”
金龙收回目光，面色松动了些许，道：“我获咎了他，他气不过，盯着我看呢。”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变成半人半尾的模样，金龙感觉希奇，尾巴一扬，大着胆量又绕上一圈，细致坚固的金鳞滑过黑袍，将本来就疏松的衣衿蹭开了些许。
连续串的点心名冒了出来，金龙思考了半晌，点头道：“他应当会喜好的。”
眼看着金龙有持续下去的筹算，蛟身形一动，瞬息间退离了对方的钳制，直坠而下，重新跳回空中，也不去看金龙，自顾自地信步往外走，气势汹汹。
金龙淡淡应了一声。
“如果我买的点心合你的口味，你便就……”金龙拖长了音，未把话说尽，留给蛟自行体味。
小妖愣了愣，被蛟冲天的煞气镇住，余光瞄到不远处将近化作斑点消逝不见的金龙，顿时健忘了惊骇，喜笑容开，绕过蛟，一起小跑着畴昔了。
蛟视野下移, 落在金龙的腹部位置, 那边是他藏物之处，内里虽不算大，但也能装得进鹤宫大半的宝贝, 他倒好，竟然只拿了一件？
金龙悄悄替蛟擦拭底子没甚么糕屑的嘴角，语气安静中透着令蛟胆颤的暖和。
金龙神采一敛，淡淡道：“蛟王向来重诺，定不会再欺我。”
糕点入口即化，口感绵软，桂花的暗香满盈舌尖。蛟眯起眼，道：“凡人们的寿命虽短了些，但于口腹之道却很有成就。那驴妖也挺聪明，经他一番改进后，味道比我曾经在华朝时尝过的更好些。”
蛟：“……”
蛟没有多想，张嘴对着缺口位置咬下，嚼了没几下，就皱眉道：“放开，我本身来。”
金龙还保持着本来的姿式，但是怀中的蛟已生龙活虎地分开了，欣然若罔，跟着跳下去后，他站在原地，悄悄看着火线玄色的身影愈行愈远，眼神如有所思。
他算是见地到金龙申明远播的程度了。
“那小妖你该当也传闻过，是你先前提到的那位善于制食的驴妖。”金龙笑眯眯道：“可惜我带返来的吃食，你还一个何尝，方才他还向我问起，问你吃得满不对劲？”
蛟道：“可惜，味道虽好，却没甚么功效。”
“我与他另有事，你也早些归去吧。”
仿佛……的确有那么一回事来着？
金龙笑了笑，慢条斯理回道：“天然是等着小渊你兑现承诺了。”
那不知是活了多少年的古树，树干是十人合抱的细弱，长得格外精力威武。本日却突遭大难，接连引得龙蛟上树――终究，“细瘦”的枝丫再也支撑不住，收回不堪重负的闷响。
蛟内心嘲笑连连，只感觉脖根发痒，很想变出脑袋来。像平常那般，一口吞下了事。
仿佛确认了身先人没有追上，蛟转过脑袋，瞧了会儿一动不动的金龙，微薄的唇部抿紧，流暴露些许不快来。
蛟忽觉不妙――
向来视誓词为无物，并试图不认账的蛟神采顿时庞大到了顶点。这蠢龙，竟为了双修，睁眼提及瞎话来了？
蛟勾起嘴角嘲笑，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小妖点头如蒜，他身前就是金龙前辈，哪怕身后有恶妖虎视眈眈，也没有甚么可惊骇的，小妖当即挺了挺薄弱的胸膛，回敬给蛟一个有力的瞪视。
金龙沐浴着蛟的视野，终究从被棍骗的暗火中走出来，另有表情安抚了一番小妖：“无妨，他不会伤你。”
甚么承诺？
蛟堕入沉默。
而金龙，虽面色安静，却也没有推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