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女人是不是出事了?”李女人终究鼓起勇气把回旋在心头的话问了出来。
侧头看了一眼马车,郁谨心头一跳。
“李女人想说甚么事?”还是姜似突破了僵局。
“我是来帮她的。”最后,姜似只得说了这么一句,信与不信就全在对方了。
“我想先问蒋女人一件事。”
赶车的是老秦,听到姜似的叮咛立即一勒缰绳停下了马车。
兄妹二人家住大羊镇,离青牛镇不远,乡绅富户家的后代到底不比都城贵女与公子哥娇气,包含李女人在内的一群人都是步行。
郁谨黑着脸摸了摸鼻子。
姜似心生迷惑。
阳光下少年笑得人畜有害:“回京也无事,我想与姜二弟一起逛逛。”
此人另有没有一点原则了?
那种惨象,谁又忍心多看呢?
“咦,那不是李氏兄妹么?”姜湛勒住缰绳,抬手指了指。
郁谨冷静翻了个白眼。
姜似干脆聘请李女人上了马车。
马车行到官路,好走了很多,眼看就要走到岔道口了,姜湛侧头对并肩骑行的郁谨道:“余七哥,可贵出一趟门,我还要带四妹去别处逛逛,你筹算回京吗?”
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一群人,为首的恰是李氏兄妹。
姜湛当然不会拦着,只是叮咛阿蛮:“扶好你们女人,谨慎路滑。”
一句话撤销了对方想支开阿蛮的动机,李女人游移着开口:“我方才想到了有关迟女人的一件事――”
李女人嘴唇翕动,手握紧了又松开,明显有些严峻。
该不会是找阿似告状吧?
“不无聊,你们聊吧,想说多久说多久。”被mm这么一求,姜湛笑出一口白牙,扯着郁谨就走了。
见李女人还在踌躇,姜似提示道:“我们二人话别,如果支开丫环,落在旁人眼中恐会生疑。”
阿谁充满杀机的早晨她虽没看出来女尸与她有类似之处,但女尸大抵样貌还是记得的,李女人若真能把迟女人画出来,她就能肯定是不是同一人了。
马车里,姜似已经筹办好了笔墨。
郁谨恨铁不成钢瞪着姜湛。
李女人悠长沉默着。
姜似心头一喜:“李女人能画出迟女人的画像?”
姜似从马车中探出头,软语相求:“二哥,我与李女人一见仍旧,让我们再说说话吧。你若等着无聊,就与余公子来路边歇歇。”
潮湿的泥土气味劈面而来,马蹄踩在泥泞的路上,减缓了车马行进的速率。
“四妹――”
“泊车――”
凭感受她固然认定迟女人就是比来一个受害者,可万一有不对呢?
“甚么事?”姜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免冲动。
当兄长的如何一点严肃都没有,这类时候就该板着脸带着mm走人才对。
郁谨冷酷往阿谁方向瞥了一眼。
小王八蛋长进了啊,晓得通过mm套近乎了,不过阿似才不肯意理睬无事献殷勤的陌生人呢。
一股寒气从姜似心底升腾而起,伴跟着的是排山倒海的肝火。
她仍然是蕉萃的,眼底发青,唇色浅淡,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但眼中多了些令人看不清的东西。
“李女人请说。”
甄大人进京在驿馆停歇的日子是蒲月十九,留给她的时候已经未几了。
她必然会让长兴侯世子恶有恶报。
姜似耐烦等着。
姜似沉默了一下,悄悄点了点头。
告别县尉,姜似一行人很快就出了青牛镇。
“二哥,你们先等等。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等在这里与我话别,我畴昔与李女人说说话。”
姜似走畴当年,李女人提着裙摆迎上来,先一步开口:“蒋女人,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阿蛮挑开车门帘,扶着姜似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