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抬脚向八婶狠狠踹去:“蠢货,你失心疯了吧?”
谢青杳的难堪让舅母与八婶停息了针锋相对,皆向她看来。
就在舅母与八婶争得面红耳赤之际,那耸入天顶的云山俄然崩塌了般往下坠去。
二人争抢发誓之时,天上云山已经变得乌黑,本来还算亮堂的灵棚好似一块庞大的黑布罩下来,刹时暗了。
舅母不屑瞥了八婶一眼,正色道:“这分甚么客不客的,我们但是一心为殷楼着想,没甚么不能说的。青杳,你二表姐自小就与你要好,她是个甚么样的人你是晓得的,把你二表姐嫁过来与你哥哥共渡难关但是你外祖母的意义。你们想,另有甚么人比舅家表妹更知心呢?可不像有些人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个女人来,不管香的臭的都想往伯府里塞――”
八婶与舅母同时打了个颤,垂垂规复了复苏。
二人皆是凶暴能说的,你一言我一语,争得旗鼓相称,很快就忘了这里是持重森然的灵堂。
惨叫声传来,八婶双眼吓得发直,连滚带爬往外跑,但是她面前不远处的少女俄然变了模样,成了永昌伯夫人的模样。
那笑容刺痛了谢青杳的眼,少女俏脸紧绷,冷冷道:“说说如何为了我兄长筹算,女方有哪些好处。八婶刚才不是侃侃而谈嘛,如何到了我父母灵前就不晓得说甚么了?”
八婶一听急了,忙举起一只手道:“我发誓,我们但是经心全意为了殷楼好,绝无半点私心……”
一声嘲笑传来,带着少女独占的清脆。
八婶悄悄拽了拽衣摆,眼睛一瞟舅母:“还是舅太太先说吧,你们是客。”
紫色闪电划破长空,映照出谢青杳暗澹的面庞。
“你另有脸问,你是中邪了不成?”八叔肝火冲冲吼道。
“舅母与八婶都说是为我大哥好,大哥与我就更拿不定主张了,顺得哥情失嫂意,这可如何办呢?”
灵棚外大雨滂湃,但黑透的云山这个时候散开了,大地又规复了亮光。
灵堂里一片暗中,只要白蜡烛腾跃着烛火,看起来惨白阴沉。
谢青杳直接扭头,对舅母道:“舅母,那就选我二表姐吧。”
“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姜似悄悄咳嗽了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道惊雷滚落,在人们耳边收回一声巨响,全部灵棚仿佛都随之一颤。
舅母与八婶同时尖叫出声。
永昌伯夫人几近刹时来到八婶身后,冰冷双手搭上她的脖子。
谢殷楼模糊猜到mm如许做毫不是无的放矢,遂重新到尾面无神采看着这场闹剧。
“我这是如何了?”八婶抬手扶了扶混乱的鬓发,摸到烧得卷曲的一缕头发,当下神采惨白,模糊约约想起是刚才踩到烧纸钱的瓦盆后,溅起的火星把散落的头发热焦的。
八婶莫名头皮一麻,不满道:“你这孩子,嫁娶本来是功德,发哪门子誓啊――”
“让你扯谎,让你扯谎!”永昌伯夫人交来回回念着这句话,“扯谎会天打雷劈的。”
舅母以为谢青杳蓦地落空双亲脑筋有些不复苏,行事才会这般荒唐无稽。不过恰是脑筋不清楚,这丫头才甚么都能做出来,为了不让八婶捡便宜,不甘掉队举起了手。
灵棚内世人面色丢脸,冷冷看着发疯的两个妇人。
八婶蓦地揉了揉眼,步步后退,一脚踩到了烧纸钱的瓦盆里。
谢青杳时不时插一句嘴,推波助澜。
天仍然是透亮的,灵棚内无人留意到这番窜改,重视力全都放在八婶身上。
轰的一声,电闪雷鸣,仿佛是在八婶身边炸响,八婶乃至能模糊闻到头发的焦糊味。
谢青杳面无神采看着这些心胸鬼胎的人,当世人视野被吸引过来时,俄然掩面哭起来:“本来舅母与八婶都不是至心为大哥着想,大哥如果然承诺了你们头七里结婚,我父母定然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