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倩这时却已经安静下来,厉声对丫环道:“你先下去!”
“你们都出去!”冯老夫人不好对姜倩生机,干脆把统统人都赶了出去。
天井中高大挺直的香椿树难以给这么多人遮阴避凉,随风披发着淡淡暗香气,飘入姜似鼻端,却觉格外浓烈。
姜倩的神采一样都雅不到那里去,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姜俏一愣,抬高声音恶狠狠道:“祖母病了,你还笑!”
慈心堂的院子里顷刻站满了人。
姜似暴露恍悟的神情:“本来三姐是担忧我。”
“倩儿――”肖氏有些慌了。
姜倩只觉这些视野如同无形的利刃,割得她脸上火辣辣得疼。
“倩儿,你没事吧!”肖氏心疼不已。
肖氏拉过姜倩私语几句。
只要如母亲所言能把此事顺利推到姜湛身上去,祖母现在对她态度越差,将来就会越惭愧,那么赔偿就越多。
大夫摇点头:“老夫人的眼睛找不出较着病变来,许是内火多余而至。鄙人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剂,如果吃上两副不见效,贵府就另请名医吧。”
姜似的同胞兄长姜湛,一样行二。
“但是姜湛又不属鸡――”
“我发明三姐明天格外都雅,就忍不住笑了。”姜似厚着脸皮道。
“说的甚么话,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替你操心替哪个操心。”肖氏垂怜握住姜倩的手。
“你又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没用,还是从速归去吧。”冯老夫人一只眼睛俄然看不见了,情感好似脱缰的野马,强自压抑才没有对姜倩说出“滚”字来。
她从不以为宿世能把她哄得姐妹情深的姜倩是个蠢的。
“娘筹算如何做?”
“对,是要想个别例出来。”肖氏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女儿面前不压抑情感才显得有些慌乱,这时心念急转很快就有了主张,眼中寒光一闪道,“既然有人借梦阐扬,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似赶到时慈心堂已经来了很多人,她便混到几个姐妹当中悄悄察看着。
老夫人还恼着她,眼睛一出题目脾气会更大,她日子不好过也就罢了,老夫人如果对倩儿心中存了疙瘩就费事了。
她一个庶出的媳妇倒是没有想过与肖氏别苗头,可常日里肖氏未免太强势了些,几句言语上的分歧适就能记恨在心,吃穿用度、情面来往等方面让她不痛快。
姜倩与肖氏悄悄互换了数次眼神。
“大夫到了。”大丫环阿福分喘吁吁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