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笑着点头。
“咳咳咳,依儿他们来了?”衰弱衰老的声声响起。
苏二舅笑道:“王妃来了,自是应当的。”
“湛儿真是有出息了。”苏二舅点点头,又对姜依道,“依儿瞧着气色不错。”
屋内满盈着淡淡的药味。
苏二舅又看向姜湛,笑容亲热:“湛儿本日没当值?”
“大姐的信,邀我一同去看望外祖母。”
现在四妹固然成了王妃,他还是感觉一起去更放心。
姜似把信放下,走到窗边往外了望。
何况外祖母病了,他如何都要去看望的。
姜似打眼一扫,大门口竟站了很多人,为首的是宜宁侯府大管事。
老宜宁侯皱眉:“出来吧,在你们外祖母面前可别哭。”
“我和大姐一起去,有你在怕大姐不安闲。”
阿巧选了一条豆绿面的薄披风给姜似披上,又把装好盒的宝贵药材交给阿蛮,把二人一起送到院门口。
马车缓缓驶动,姜湛骑马跟在一侧,抖了抖身上的蓑衣。
“我陪你一起去。”
车窗帘挑起,暴露熟谙的容颜。
不过听着马车里传来姐妹二人低低的扳谈声,他又欢愉起来,笑眯眯吹了一个清脆的口哨。
姜似叮咛阿蛮把姜依扶上马车。
姜湛脾气朗阔,加上亲mm成了王妃,在金吾卫中早已混得如鱼得水。
倘若二人能一向这般长相守,那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老秦不喜多言,马鞭一甩向着东平伯府赶去。
公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姜依笑道:“都是托娘舅、舅母的福。”
郁谨伸手环住姜似的腰,与她一同看那对翠鸟恩爱,不觉得意道:“那就去,现在你是燕王妃,不是任人凌辱的姜四女人,不消再看宜宁侯府那些人的神采。”
没事么?姜似偶然间看到老夫人的手指,瞳孔突然一缩。
姜似叹服。
姐弟三人刹时绕过尤氏,扑到床前。
他笑着拍了拍腰间佩刀的位置:“与别人换了班,我们一起去。”
想到宜宁侯府,郁谨印象极差。
“二哥本日没有当值?”
上一次外祖母过寿闹出性命案来,还把四妹卷了出来,想着就后怕。
阿蛮跳上马车立在一旁,扶姜似姐妹下了马车。
“我没事——”老夫人说一句,就要歇一歇。
婉转的哨声令车内姐妹二人的说话声一停。
在她印象里,外祖父与外祖母豪情甚笃,现在外祖母病重,倘如有个万一,那就只剩外祖父形单影只。
下雨还真是烦人。
姜似抿唇笑:“二哥心态好,比那些常日里端着个脸的强多了。”
发觉姜似的冷酷,尤氏面上不显,心中颇恼。
听姜似提到宜宁侯府,郁谨眉头一皱:“如果不想去那边,推了就是。”
姐弟三人忙给老宜宁侯见礼。
“缘分到了天然就开窍了,这类事急不得。”姜似对此很看得开,放下这个话题问起姜依在伯府的糊口。
“来了!”遥遥瞥见燕王府的马车,姜湛忙迎上去。
老宜宁侯正蹲在廊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听到动静抬了抬眼皮。
姜依笑着点头:“二弟还跟个孩子似的。”
病情不等人,姐妹二人约到了明日。
侯府下人仓猝去禀报,未几时苏二舅佳耦一群人迎了出来。
大舅母尤氏正端着碗给老夫人喂药。
一场秋雨一场寒,夏季的暑气仿佛还在昨日,天就一下子凉下来。
“外祖母待我不错。”
老夫人的模样让三人吃了一惊。
姜依已经清算安妥,与姜湛一起在大门口等着。
翌日,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
“给王妃存候。”
她走到小书房,提笔给姜依写下了回帖。
她虽这般责怪,内心却涌上丝丝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