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越加热烈,世人都嚷着要李三才做盟主,带领大师诛杀魏阉。
“那十哲谁可做?”
王永图和钱一本二人偷偷对视一眼,本來觉得不太攀附龙冲动之语,不想世人却垂垂当了真,蹙着眉头,一声不语。
“报仇,报仇!….”
有人接过话头,说道:“这有何难!都是现成的,拈來便是。我们书院教习攀附龙、钱一本、叶茂才、安希范四位先生恰好做四配。”
世人群情激昂,一扫起初颓废。
“恰是此理!”
“那好办,等会大师便商讨下就是。”
攀附龙一脸热切:“修吾公,您老在我们眼里就如当世贤人般,戋戋诛阉大会的盟主,又何必推让?”
今我东林书院由泾阳先生和修吾公等创,到本日,我等东林党人天下何止千万千,如何就不能做一番大奇迹!”
“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到底是修吾公啊,判定之决非常人可比!
李三才见状,不由点头,看那顾大章,和声于他道:“你是常熟顾伯钦?老夫早闻你名,本日见了,果是不错。”
一听修吾公已经动手复仇,毫不让那魏阉清闲法外,攀附龙不由冲动起来,一下从椅子上坐起。
“不错,泾阳先生和修吾公就是这当世的贤人!”顾大章大声大呼。
“好好,这个主张妙得紧!”
李三才表示世人稍静,又感喟道:“老夫大哥,其间的事出不了多少力,但求诛了那魏阉便是…至此今后的事,还是要靠大师,书院虽被焚毁,但大师必然要将之重修起来,如此,老夫欣喜,泾阳兄地府之下亦能瞑目。”
究竟上,顾宪成的死真给了他李三才一个收揽党浑家心的机遇,只是,这设法,这话,不便为外人知而矣。
“照这么说,十三太保有没有?没有的话,五虎五彪行不可?”
“京师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南都这边,兵马则是朝夕即至。老夫又手札常州、姑苏二府,叫他们出兵围抄,诸位且看着,不消多日,他魏阉便局势尽去。”
李三才踱步来到世人之间,他是做过督抚的,如何不知火铳于军中的首要性。这些年天子虽大派矿监税使,那些矿监税使部下也有多少虎伥,乃至辽东高淮另有一支私军。可却从未闻火铳流落这寺人手中,因此,他鉴定,那魏良臣必是盗窃或贿金购来。如此,便是极刑,加上昨夜暴行,恐届时族灭都有能够。
“十哲么?必然是跟随泾阳先生多年的门人弟子才好…”
顾大章一听名满天下的修吾公竟也知本身,心下有些对劲,嘴上却道:“前辈谬赞,长辈惶恐无地。孔夫子万世师表,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于长辈而言,跟随泾阳先生和修吾公以后,便是长辈这平生之大道。”
“我看如许如何,本日本是先生活着时所定小会之日,大师齐聚在此却不是为了讲学,而是被那魏阉所逼。恰有修吾公主持,不如我们本日这小会就叫诛阉大会,修吾公就是这大会盟主,大师说如何?”攀附龙俄然插了一句。
攀附龙的脸因为过于镇静胀得通红,想着那魏阉被擒杀了局,越想越是亢奋。
“那十常侍也好选,谁的学习好,谁便常侍好了….”
“十哲以外另有十常侍呢。”
嗓音又尖又细,极其刺耳。
“魏阉虎伥不过千余,披的官兵衣袍就是官兵了?不尽然,若老夫猜想不错,多是其招募而来恶棍贩子之徒,不知从哪盗来了军中重器杀我同道百姓,单这一条,老夫便参他个死无葬身之地!”
说这番话时,李三才还是很有信心的,南京镇守那边不会不卖他李三才面子。只要南京镇守寺人不插手,毁灭戋戋千余人的魏阉虎伥,乃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