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心气得噎在那边,对熊廷弼真是无话可说了。
熊廷弼被论死,是左都御史邹元标上报的。
良臣心道伸手不打笑容人,熊廷弼就算再自大,也当给人一点面子,哪想他却将筷子放下,昂首问了一句:“这事,和你有甚么干系?”说完,还又跟了一句,“国度大事,岂是和事佬能掺杂的。”
会馆是湖北在京官员共同筹资修建的,亦是朝中楚党官员常日交友宴请之地。进京会试的湖北籍举人亦可在此留宿,免费极低。
熊廷弼侧脸朝门口看去,发明来的是监察乡、会试及武举的同僚宋本庆,另有一个是云南道的监察御史王之心。门边上还站着个少年,熊廷弼不识得,只道是宋王的主子。
骂完,又用手指着何尔键和康丕扬痛骂道:“这两混蛋,身为巡按,却不起监察职能,反与辽东诸官相互勾搭,不向朝廷奏报真相,弃地失土,置宽甸六万余百姓不顾,使他们流浪失散,死伤无数。我熊廷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楚党,在厥后,是“阉党”的构成之一,或者说是盟友。
他就是熊廷弼?
熊廷弼脖子上,就差个大金项链了。
良臣看的惊心,那中年男人浑身高低哪有半点读书人气质,满脸横肉,比宋献策长的还要壮。
熊廷弼下狱时,朝堂还是东林党“众正盈朝”的时候。
何尔键也是忍不住点头,宋本庆和王之心对视一眼,均是微微点头,这熊蛮子,还真是不会做人。
“你们看,你们看,这,这像话吗!”康丕扬气得想顿脚。
故而,党争害人亦祸国。
“熊蛮子,大师都是同僚,你对辽东的事有甚么不满,尽可上书,我们管不着,可你不能把我们拉下水啊!…我何尔键是那里对不住你了,要你这般调侃贬低!这都察院,就你熊蛮子一人能是吧!”
熊廷弼下狱,是因为和东林党成员王化贞定见分歧,导致广宁惨败。
熊廷弼何人?
“你!”
“不平?不平单挑啊!”
良臣记得明白,后代史乘上说熊廷弼是被二叔害死,并且和东林党交好,这美满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按情面油滑,熊廷弼当起家向两位新来同僚打个号召,不想,他却还是坐在那边,端着饭碗夹菜,自顾自的吃。
“熊廷弼,你无事生非,歹意歪曲同僚,我们不去找你,你另有脸进京!”一个五十多岁的御史忿忿不平的指着一个足比他高出半头的中年男人。
“飞白兄,你我都是同僚,我看这件事便就此干休,如何?”王之心虽不喜熊廷弼为人,但却也佩服其本领,故意想做个和事佬,把这事劝住,免得同僚反目,自家尴尬,又叫外人笑话去。
此时已是巳时末,是用饭的时候,不过湖北会馆中却没甚么人。只要到了晚间,这里才会热烈起来。中午,大多数湖北籍官员都在衙门上值呢。
性子和后代的大众知识分子一样,做事本领没有,辟谣窜改的本领,倒是一流。
嘴炮公知,一脉相承。
因而,最后,大师都没路走了。
二叔则在宫里忙着和魏朝比谁无能,一时不分胜负,正在加赛。
“熊蛮子,你算甚么东西,你一个新晋之人凭甚么指责同僚!”
熊廷弼也是豁的起家,一样重拍桌子,然后指着宋本庆的鼻子骂道:“关你这鸟人吊事!”
会馆可不是关键衙门,自是任人随便收支。
熊廷弼是湖北人,又是楚党成员,家道贫寒,在家无居处,故进京为监察御史后,一向就是住在这湖北会馆中。
这王化贞是东林党魁叶向高的弟子。
亦有传言称熊廷弼死前曾向汪白话许四万金信誉,要汪白话设法援救于他,成果他拿不出金子,就被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