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夜忽的站起了身子,走了前去,银狼一愣,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听着那句话时,夜已经走出有些远了,她便抬了抬步子,小跑了几步,刚想叫那人等等,跑动时没重视,竟是撞着人了。
潇音希听着,也是皱了皱眉,心下感喟:“算算,皇兄分开这宫里也快七年了。”
“你啊,都这么大了,还小厨子的唤人家,那男人比皇兄都还年长几岁,名作寒雨,小时同皇兄便是老友。不过前些年便是出了宫,不知去了那边,倒是有些驰念他的技术。”潇音希说着,看向潇辰悄悄摇了点头,抬手取走她手上的酒,放到了一旁,看着她作势要来抢,挑眉滑了她一眼,说道:“你今儿个怎的了,待在宫中无趣了么,来寻我喝酒?”
他歪着脑袋,伸开着双臂,从那头向着夜这边跑来,行动混乱,模样疯颠,嘴一张一合,离得近了,才听着,是在“科科”的笑着,还好似在哼着甚么曲儿。
许是,这么些年事,好轻易遇着了两个同她年事相称,话语投机的女子,没能好生来往,觉着可惜了吧。
她总觉着,夜该当不是因着不爱吃甜食才不碰那难吃的绿豆糕的,却又想不出,她是怎的晓得那东西不好吃的。
“大胖做的一向都是合胃口的,只是不如小时阿谁小厨子做得好。”潇辰手肘曲起,撑在桌案的一角,手指捏着酒杯轻晃,垂眸觑着杯中闲逛的醇香,神情淡然:“提及来,皇兄的技术还是跟着阿谁小厨子学的呢。”
她刚出世,皇后庄雅便是因为出血过量归天,天子潇鎏忙于国事,少有顾问,在庄雅拜别一年后,因积郁成疾也是跟着去了。
“前些年,每过一阵子还能有着几封函件同我们言说些江湖上的趣事,现下连个信儿都没有了。”
第十一章:
她也不知本身这是怎的了,昨日夜两人跑了以后,她便是这副怏怏的模样,总觉着,心中有些空落。
如果,来日有缘再见,她倒是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吃本身做的这绿豆糕。
“皇上,长安公主求见。”门外忽的响起侍卫大声的喊声,潇音希握着笔的手一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放动手中笔,收起桌案上的画以后,这才拿过一旁的奏折,沉了沉声说道:“宣。”
夜靠在一旁安息,转过眸子瞥了她一眼,神采寡淡,不作理睬。
小时,潇辰便是好动的性子,潇音希跟着徒弟学医术,跟着潇晟学治国,她便是同潇晟跟着宫中的定国大将军学技艺,且是练得比潇晟更好,倒是让两人发笑无法,不知是好是坏。
七年前,潇晟不顾大臣反对,执意将皇位传给了潇音希,分开了皇宫,单身入了江湖尘凡,不知去处。
她停下步子,头也不抬便是一句报歉的话语:“对不住对不住。”
男人说完便是不再多言,回身走了,银狼再是看了眼他的背影,愣是想不出在那边见过,扯了扯嘴角,回身几步小跑追上了夜。
“皇姐。”侍卫站在两侧推开了门,潇辰一手端着一盘糕点一手拎着一坛酒笑着迈步进了来,待她走进后,侍卫又将门关了上。
平世帝潇鎏乃是百年间最是让百姓敬佩称道的天子,传言他以千军之力,一统四国,且还是个痴情男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这平生,只要庄雅一个妻。
她清楚是一个豪情万千的派头女子,手中霜尘斩杀无数叛军贼子,长旗令下,无军不从。现下倒是因着那一个女子皱了眉,乱了心神而不自知。
“嗯。”潇辰心中沉闷,又喝不着酒,便拍拍衣衫起了身,看了眼面前盘中堆得满满的绿豆糕,眉眼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感喟。
潇辰将糕点放到桌案空着的处所,手上的酒则是随便的放到了脚边,她席地而坐,望着潇音希,指了指盘中的绿色糕点,说道:“尝尝,我中午借了大胖的炉子做的,还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