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我定不在乎存亡,然现下分歧。
生、老、病、死、怨仇恨、爱分袂、求不得。
我想生,而非求死。
银狼舔了舔身上被碎石打出的伤口,鎏银洁净的毛发上添了几处嫣红。夜瞥了眼她,再低头看了眼怀里皱着眉好似很不适的潇辰,盯着面后果着那些东西的拍打已经岌岌可危的结界,心下忽的叹了口气。
“好了,狼大人快出去罢。”门开了,禹子寒站直身子喘了口气,看着银狼高大的身子,偏过身子让她出来,他望了眼高高的洞顶,心道还好这洞窟够大,不然银狼这身子都进不来。
夜知她的性子,也未几说,只是看向她背上的潇辰和潇音希,淡声道:“你身上有两条命,不容你决定去留,银。”
那白刃上不时便涂满了夜的鲜血,随后竟是明丽的出现了幽红的光,勾在剑尖,熠熠生辉的,枫叶枫华。
银狼动体味缆子,偏头看向背上的二人,竟是一时语塞,心中气急。
银狼:“・・・・・・”
“我没有忘。”银狼忽的昂首看向夜,她看着她固执剑的红色身影,眸光一瞬颤抖,涣散了:“然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不死的。”
然现下,她虽还是觉着,死便是摆脱,但终是因着那一人,想要去试着,求生。
它们高大的身子迟缓却又焦心的朝着夜走了去,一只只的都抬起着双手挥动着,生硬的手指捏起又摊开,好似如果抓住她,便要这般捏碎她去。
夜眼角瞥了眼看着本身的银狼,眉梢一颤,倒是不说话。看得银狼又是焦心却又无可何如。
夜眸子一愣,忽的转过身子看向银狼背上昏睡着的潇辰,纤长的眉梢一丝颤抖,她望进银狼波光粼粼的双眸,眉眼一软:“不会的。”
“禹公子同白十八去前面的洞里看看有没有前程,我在这边看着。”夜忽的握紧了枫华,一双眸子冰冷的觑着那群无首尸,看也不看禹子寒二人,直接道:“如果有,便把那石门全然翻开,这狼身子太大,不翻开怕是进不去。”
她好似感受过它们的短长,声音冲动而焦心。银狼心中皱眉,一双银眸盯着它们,心境不宁。
夜收回视野,转过甚面无神采的看着那群张牙舞爪的无首尸,忽的闭上了双眼,抬起左手摊了开来,右手提剑划破了掌心,鲜血一瞬便是淌了出来,氛围中出现甜腥的气味,那群无首尸好似被这气味刺激,收回一阵身子碰撞的躁动声,拍打结界的力道更狠了。
佛说人生活着,有七苦。
“你不要这般毒害你本身的身子,会死的,夜。”
那双泣血的眸子晃在她那清冷精美的面上,显得如此的邪魅而又伤害。
“在后边儿,白十八在找构造,我敲了,是空的,下边儿有风透过,定是有门的。”禹子寒一边卖力的推着门,一边望向前面,给银狼解释道。
结界传来裂开的清脆声响,银狼瞥了眼已经快抗不住的结界,居高临下的看着夜,眸子果断严厉得很,好似即便夜说一句不,她也不会分开普通。
逃不掉的,是宿命。
夜看着银狼失落的模样,阖了阖眸子,转过身看着面前已经有了几条藐小裂缝的结界,忽的轻声道:“银,你已然忘了伯父说过的话了罢,然我记得。”
她只觉着,生是苦,求不得是苦,死却并非凄苦,反作了摆脱。
银狼同白十八听了心下都是一惊,夜倒是淡然得很,好似已然推测了般,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白十八倒是有些急了,她抬起柔滑的小手指着结界另一边的那群数不清的大块头,喊道:“这堆无首尸虽是步子迟缓得很,力量倒是非常大的,我们如果对上这么多只,会被撕成肉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