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仿佛已经连动一脱手指都会牵动满身的伤痛,怎会让她撑起家子站立,更莫说奔驰。她已经记不得,她有多久没有进食,而那些伤口又是从何时开端,愈合得愈渐迟缓。
――“没哭,就是,就是进了沙子。”
就如同,眼下已经有一柄亮白的冰冷剑刃抵上了胸口,剑尖砭骨的阴寒气味直入心脏,名为灭亡和绝望的事物跟着便包裹了身心,独留下一身的惊骇和难以转动一分的骇然。
银狼感受着潇辰身上垂垂温和的冰冷,心中终是松了几分,她如释重负般的轻声叹了口气,正想转过身奉告潇音希几人,洞中却高耸的一瞬乌黑。
耳畔一瞬响起了暴风刮动衣袂的扇动声,卷着将人背脊压碎的沉重的灭亡的气味包裹了身子,一时压迫得几人均是动不了一根手指。
脑中似是一瞬炸开了爆仗,混乱又疼痛不堪,她身子一颤,抬起右手紧紧地捂住了额头,双腿好似经不住一丝力量的缓缓弯了下去,她就这么抱着夜,一点一点的蹲了下去,直至,双膝触了地,长衫衣摆浸入了绿色液体,一瞬脏了去。
幽蓝好似被追逐又好似潮汐般,以非常迟缓的慵懒姿势悠悠的一点一滴的淡了,那翻开的视线旁,已是有了一丝乌黑。
那黑影如同得了糖果的孩童,看着几人的模样,歪了歪头,脸上扯开的两条裂缝间透出绿油油的眸子,那眸子骨碌碌的转动着,它看向潇辰二人,忽的更是愉悦了,只见它笑着,缓缓地伸开了看不清双唇的嘴――
枫华的光芒扔在一颤一颤的闪动着,一丝一丝的,好似在腐蚀着甚么,又好似,在呼喊着甚么。
她看着银狼,眼角瞥着不远处垂垂有了人形的阴暗事物,并未答复银狼的扣问,而是揽着潇辰脖颈的手臂微微用力,就这么颤抖着身子,离开了潇辰的度量,闲逛悠的扶着她,双足落了地。
哪怕只是站立,哪怕只是迈开腿的力量,她都会拼了性命,为这几人撞出一条逃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