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到的时候,齐琛正在廊下站着,瞧几个小丫环子掐花玩儿。
“三少爷,这石榴可难剥了,您尝尝?”
见她面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忆起偶尔听几个丫环暗里里说的闲话,齐琛只感觉胸中一股闷气。
待进了屋内,因摆了冰盆,凉意劈面而来,桐雨又捡了些拿井水里湃过的果子上来,便躬身施礼退下了。
但是现在连家中姐妹的婚事,也要这般不得自在不成?
桐雨便带着两个二等丫环,捧了茶水滴心和一张小几,刚放动手摆好了盘子,远远瞥见院子里进了人,便轻声在齐琛身后道:“三少爷,五女人来了。”
“三少爷,您院里的丫环也太没端方了些,这般吵喧华闹地,那里成个模样?”
“女人!”
他这处院子,宋氏看的紧,除了自家几个姐妹,很少有外人敢来,就怕扰了齐琛读书。
桐雨一顿,抬眼打量一番琴乐,抿着嘴没说话。
无妨齐玧却还能笑,本身撑着站了起来,痛意减轻了些,安抚道:“我们主仆一场,你服侍的经心极力,我又怎会不知?没的为了这点子小事就要罚你,快起来吧!”
主子还没发话,丫环先插上嘴了,亦不知这是哪个院里的端方。
她方才安息后,身上的疼痛已不大激烈了,心中又有事,此时正扶着琴乐臂膀,尽力保持着面上一贯的笑意,冲齐琛遥遥施礼道:
“五mm谈笑了,我们出来说话吧!”
痛意俱都袭了上来。
他身为男儿不成率性,昕表妹也找到了更好的归宿,这便罢了。
本来觉得,这害主子摔了跤跌了相,如何也算个错处,最好齐玧大发雷霆,她便借着机遇,求了家去……
经了这一下,她却有些沉着下来。
琴乐却还杵在那边。
齐琛却不在乎,“咳咳”两声后,解释道:“是我让她们玩自个儿的,免得拘束了去,五mm别介怀,桐雨一人服侍便能够了。”
“女人,奴婢万死。”她跪下去,以头磕地,“奴婢一时手滑,让女人受了委曲,奴婢该死,请女人惩罚。”
幸亏齐玧听了他问,脚下步子快了些,不大会儿就来了廊檐下。
“女人,这会儿打扮何为?”
齐玧暗恨,却只能假装一派懵懂,嗔琴乐道:“你呀,就是平时操心太多了,到那里都不得歇,快别累坏了本身个儿。”
气候热,白日里无甚可消遣的,她们见院子里几株玉簪开的好,又晓得主子性子温和,不大管这些,有两个胆量大的,就撸了袖子去摘。
求罚之心可说是情真意切。
“五mm,你如何来了?”
大房二房向来面和心分歧,齐琛院子里的奴婢个个都是靠着家里的干系来的,哪个老子娘不是齐家有头有脸的大小管事,谁又不晓得谁?
方才她头一次见到齐玧这般冲动,一时被吓呆了去,竟没避开。现在两肩火烧普通,疼的很。
“女人!你没事吧!”琴乐揉了揉肩膀,感觉疼缓了些,这才去拉她。
想到此事,他便头疼的短长,只感觉脑筋涨的很,太阳穴也突突直跳,心中烦躁非常。
齐玧本满身的力量都撑在她身上,被琴乐一闪,没有站稳,“嘭”跌坐在地上。
桐雨要喊,他没让,只悄悄望着。
“三哥。”
她捡了齐琛身后的位子,葱白小指捏了个红艳艳地石榴籽,就要凑到齐琛唇边喂他。
“三哥哥说的那里话,是我这个丫环失礼了。”
齐琛目光移向院门处,公然是齐玧。
比来这几日,也不过就吴宣月来了一次。
一动,齐玧倒吸一口寒气,额上盗汗直冒,将发丝都粘在了脸上。
是以即便看到了齐玧来了,也懒得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