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除了齐氏和门路昕上过一次门,两家已经少有来往。
自打宋氏来路家送了一回“嫁奁”,他们父子已经好久没去齐家了,当时若不是齐氏拦着他,说是对门路昕名声不好,只怕门路闵早就狠狠揍了齐琛一顿,又那里还会再去?
许是还为着门路昕一事愤恚,可当着韩均这个妹婿的面,触及门路昕闺誉,却不好说甚么,道,“就是父亲不说,儿子也不会去的。”
可这些皇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倒苦了路景修这般心系社稷民生的臣子,只幸亏瘸子内里找跛子,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御史台张大人已经回京,这一次巡查,甘肃巡抚李时言因粮种一事被削职,三皇子也受了连累,现在朝堂党争更加狠恶起来,你们二人固然在翰林院阔别这些是非,但也要谨言慎行,切不成妄议,只一心做事就好。”
且他既是纯臣,天然不能方向任何一名皇子,这是路家立品之本。
“不消在乎别人如何,尽管做好本身的事情便可。”
“圣上狠狠发落了三殿下,要在府中禁足月余,皇后娘娘也受了连累,由贵妃协理六宫。”他不过是陈述究竟,落在韩均耳里却感觉路景修好似缓了一口气。
他这倒是实话。
门路闵返来的早些,正与韩均、门路昕在一处亭子里坐着说话,听了下人的话,三人便起家往前院去了。
情面冷暖不过如此,他是心凉。
齐家之事他未曾对路景修言明,但路景修为官多年,两家又是姻亲,凭他对齐继如的体味,能猜到几分也不敷为奇,却并未曾想到是门路昕那边露了风声。
“父亲,但是有甚么事?”
至于三皇子赵麓为,盛国公提早发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正自顾不暇,底子没不足暇再去管路家如何,天然不会想方设法再去打压路景修,给了他在户部清理摆设的时候。
这个幕僚,也是想要借着这件事,从齐家脱身出来,这才偷摸背了人,拉着路景修说了好久。
想了半晌,他又道,“至于你舅家……”路景修看一眼韩均,终是说了出来,“临时就不要多去了。”
贰内心早存了踌躇,是否要与齐家划清边界,但齐氏那边……
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显的他太明白,毕竟人家正儿八经地嫡子门路闵,还一头雾水地看着亲爹。
门路闵心机活络,遐想到春日里三皇子对自家的拉拢,当时父亲未曾表态,现在又让本身不要参与,可见是有了定夺,他天然不会暗中违背,更何况对那些他本也没甚么兴趣。
便是连门路昕,清楚晓得齐家所作所为,却总也想着,能不能修复两家干系,只当是为了娘亲齐氏,这才上了齐家的门。
韩均应了声是,又说了几句家常,齐氏留了门路昕在身边,路景修便领着门路闵与韩均去了书房,约莫是要与两个小辈说说现下的局势。
现在大家都觉得此时乃是不遇良机,纷繁站队表态,两派大要上和和蔼气地,暗里里却斗的短长,门路瑅还好些,毕竟身在外埠,未到最后关头牵涉不大,怕只怕门路闵的性子,最受不得激,不然幺女也不会梦到他一怒之下去官归家了。
晓得两个小辈都心中稀有,路景修不由欣喜。
只听门路闵握紧了拳头,“哼!”
韩均神采便是一整,懂了路景修话里的意义,这已然是将本身看作一家人了。
果不其然,刚坐定,路景修就叹了口气,眉头舒展。
路景修便对劲地点点头,大儿子谨慎周到,小儿子大智若愚,于这些事情上头都是极通透的,现在便是独一的半子也非常懂进退之道,他终是能卸下一口起来。
路景修不是势利之人,不然依着大皇子现在的强势,他应当与齐家连络的更紧密一些,也好为自家找个背景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