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包把事情对亦陀说明白。亦陀先把晓荷扶在一张椅子上坐好,而后笑着说:“所长的顾虑是对的!这件事绝对不成张扬。桐芳与我们分歧,她为甚么死在那边?没有人晓得!好家伙,万一日本人必然究查,而晓得了她和我们是一伙,我们吃得消吃不消?算了吧,冠先生!”
“干甚么去?”亦陀问。
“再见,爸!”招弟跑了出去。
大赤包有点本领。驰驱了一两天,该送礼的送礼,该托情的托情,该说非常客气话的,说非常,该说五分好话的,说五分,他把晓荷,亦陀,招弟,全救了出来。他们都没受甚么委曲,只是挨了几天的饿。他们的嘴不惯于吃窝窝头与白水。最后,他们不肯吃。厥后,没法不吃了,但是吃了还不饱。招弟在这几天里,始终穿戴行头,没有别的衣服替代。她几天没有洗脸,洗脚,她的身上发痒,觉得是长了虱子。她已不是漂亮的女人,而是玉堂春与窦娥,被圈在狱中。她切盼她的男友们会来探视她,救援她。但是,他们一个也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