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梆子看着吴子健,脸上尽是惊奇。
严山长发觉以后,只得强压肝火重整威仪,就见他持重端肃地,环顾着殿内统统弟子,再次开口说道:
“即便是你们,常日里虽都晓得与人相同交换,但若今后修行中遇着那玄奥晦涩的前人遗籍,冷僻难懂之际,亦是有效……”
昏昏欲睡的吴子健,只感觉书柬在他沉重眼睑开合间,渐突变得恍惚,直似一窝蚂蚁在其上乱爬。
“……汝等牢记,行千里路,读万卷书,二者不成偏废……”
“黄口孺子,何敢乃尔!”
吴子健左旁蒲团上,坐着一名紫衣女孩。
“口胡!”
“现在学宫大比期近,弟子不知为何学宫还要持续开这门毫无……感化不大的说话功课……”
严山长夙来为人师表、不苟谈笑,大殿内众弟子们,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言行震住。
他恼羞成怒地用戒尺指着吴子健,气愤暴喝道:
吴子健进入灵初学宫已一月不足。
这名灰袍老者,恰是此横纹山山长,卖力为灵初学宫众弟子讲学的老夫子——严明吾老先生。
“……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节。香九龄,能温席。当作何解?”
“那老夫便对汝考教一二……”
但是他们大家神采神采,倒是泾渭清楚、大相径庭:
“不但是因下界飞升者中,有那不通人言的草木精灵、虫石兽禽飞升灵界后,需求识文谈字……”
前排的精英弟子们,对身后的状况不屑一顾、淡然置之,中排的内门弟子,大多数人亦是如此。
云海之上的金色阳光,同带着丝丝凉意的轻风一起,毫无隔绝地入得殿内,落在了大殿四周,那支撑着大殿的庞大笔挺柱石、和殿内莘莘弟子身上。
这不是华侈大师时候么?
吴子健虽说是个工科生,但他好歹也是大门生。
玉露满天井,始知非人间。
“汝可知错?”
许双录坐在吴子健右旁的扁平蒲团上,他因没有发明严山长过来,提早唤醒吴子健,是以许双录脸上神采,很有些悔怨。
严山长虽说独一筑基前期修为,但因其平生不苟、恪守教规,在灵初学宫内从不拉帮不结派,一心只专注学问,浸淫传授讲学,是以灵初学宫高低,皆对他寂然生敬,都以灵师之礼待之。
吴子健只能心中茫然地,觍着脸皮,做出一脸看似谦虚受教的模样,昂首呆望向严山长……
吴子健这般想着,随后便进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