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恰是元子翎,从架子前面捧出了一个木制的玩偶,递给她道:“喏,拿去,特地给你留的。”
听到这句话,不止是郑师爷,连阿遥都暴露了惶恐的神采,嘴巴张得老迈,一老一少像两尊雕像似的定格了。
澹台薰接过玩偶,细心盯着看了看,像是很满足。瞧见这个反应,元子翎对劲一笑,咳了咳:“你来找我,是因为乐家的事?”
可惜书被他给烧了,她明显还没有看完。
难怪他要来找叶池做见证人……趁着商店还在他名下的时候转手,也比完整被人抢去要划算很多。
郑师爷一时不解为何他的神采会如此凝重,只听阿遥笑眯眯道:“姐姐一向不开窍,师爷就让她学习一下内里的仆人公。”
叶池接过册子翻了两下,而长素也凑过来看,脸上的神采由迷惑转为惊奇再转为惊悚,抱着脑袋道:“郑师爷他……他如何能够给你看如许的书?”
但是唐老爷……又为何不肯让乐瞳把商店卖掉?
唐老爷默了默,却没有作答,昂首瞥见叶池走了出去,起家施礼,举止天然慎重:“二位大人,乐家公子……是不是来找过你们?”
言尽于此,唐老爷未再多说,客气地分开了州牧府,留下了堕入深思的叶池与澹台薰。
叶池慢悠悠道:“澹台她听了你的话,从内里学习了很多。”
“我还不体味你……嘛,乐家那么大的招牌,事情闹得这么凶,想不晓得也难啊。”元子翎抓了抓脑袋,摊手道,“乐瞳的老子死前把家业全数留给了他,但他二叔一向惦记取财产;此人目光局促,只晓得捞钱,本来乐瞳是不怕他的,谁知上个月开端俄然被抓住了把柄。乐府内里守着的那些人,都是他二叔派来的,暗里还不晓得做了多少手脚呢。”
叶池望了他一会儿,像是听不懂他在说甚么,慢慢道:“你与她如何说的?”
“噢……好可惜。”
先前她在阛阓上也看到过这些小书,但因为忙着练武,压根没时候去看。师爷送她的那本写的甚好,难怪如此脱销,可叶池却死活不肯让她再看。
他们如何忽视了这个题目——以澹台薰的脾气,的确是更像那面瘫似的男仆人公,脱手快狠准,招招快刀斩乱麻,且稳步从县令爬到了京中的大官,还非常合适她的民气机念。
她的身上固然并无大碍,但脑袋里有些昏是真的;她不风俗喝药,那种东西对她来讲没甚么特别大的用处,养伤之时最多也只是睡一觉。
固然已颠末端好几天,但毒性仿佛仍有残留。诗会那天的影象有些恍惚,但是她清楚记得是叶池将她抱返来的,清楚连重剑都拿不起来,却严峻地将她横抱了起来,老是温文尔雅的脸上也是头一回暴露了焦心的神采。
后堂当中比铺子里显得更加古怪一些,摆放着各式百般的物件,有一些乃至不像是卫国出产的。小屋里较为暗淡,模糊能看清一个高个青年正在屋子里打扫,往外瞧了一眼,故作不满道:“这个时候才想到我了啊。”
“……”
唐老爷公然出招敏捷,早就脱手派人带唐默回家,可这小子倒也机警,留下一干小弟以后溜之大吉,还号令着要把乐瞳打得落花流水,跪地告饶。
虽说这个宣言太狂了些,但乐瞳的病的确尚没有转好的迹象,一张清秀的脸老是很惨白,光在身板上就比唐默薄弱太多;如果二人真的比武了,成果可想而知。
“……!”
唐老爷看了看他,点头道:“大人插手此事,就是怕我们此中一家被另一家兼并,擅自举高盐价罢?现在秦州的商行不景气,大人的顾虑也不无事理;但冒然承诺乐瞳的要求,或许会带来更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