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池做的。”她一字一顿道。
便是说,不管如何,那张字条都不成能是廉王写给她的。
澹台薰愣了一下,将这句话揣摩几番,又思及叶池对廉王的评价,因而顺着他的话说:“廉王殿下不必介怀,下官刚刚才到。”
一个熟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澹台薰惊了一下,脑筋里一片空缺,正要去排闼,门却俄然从里边翻开了。
如果叫她出来的人并非锦王,而真是叶池,只是这动静被锦王截获,那现在叶池在那里?
这时一行人已走到岔道,右边便是皇城方向。见廉王偶然与她多说,她便恭敬地目送对方拜别,回到家时已是更深露重,她却睡意全无,在床上展转反侧,终究还是穿上了夜行衣。
“殿下。”她低低唤了一声。
当看清来人脸孔时,不止是澹台薰,连锦王的神采都是一变。
澹台薰直勾勾地谛视他:“你如何晓得是我?”
见他堕入深思,叶池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涓滴不在乎被囚禁之事,“殿下不必乱想,不如我们下个赌注如何?”
“我在等你啊。”叶池笑若东风,“我想你见到廉王殿下后,必然有很多话想问。”
澹台薰轻手重脚地靠近那间屋子,愈是靠近,心跳便愈快。待走到屋前时,她的心几近要提到嗓子眼。
叶池将她拉近屋子里关上门,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见她一瞬不瞬地望着本身,淡笑道:“不认得我了?”
锦王萧正怀从方才开端便未吱声,面色凝重,涓滴不似方才的对劲,沉默了半天赋道:“我早晨睡不着便出来逛逛,恰好遇见了澹台大人,便闲谈了几句,没想到王兄竟与澹台大人有约。”
她踌躇了半晌。
“出去吧,内里冷。”
廉王的声音比先前还要降落很多,似是有些怠倦。
不,他早就晓得叶池想证明甚么给他看,他早就该晓得了。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叶池只着了件月白中衣,头发疏松地束着,清俊的眉眼中含着笑,像是等了她好久。
灯火明灭,暗淡的月光下澹台薰看不见对方的神采,但见那黑衣侍卫仿佛并无脱手的意义,愈发猜不透锦王的动机。
澹台薰闻言,心中一向绷着的一根弦松了一些,正想持续问甚么,又听廉霸道:“天气不早了,本王就不请澹台大人去府中了,早些归去歇息罢。”
澹台薰还是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提及,挣扎了半晌,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来,按捺不住地抱住了他。
廉王曾去拜访过他一次,交代他莫要担忧,刑部的魏浒已经垮台,查出本相是迟早的事。
此话虽未言明,但锋芒直指锦王。廉王晓得这个弟弟本性恶劣,但毕竟一母同胞,叶池又是他一手汲引上来的,不至于做此损人倒霉己之事。
从封州回京的步队中,有锦王和怀王的亲卫,另有叶池带去驱逐他们的人,能做此手脚的必定早早混在他们当中,用心将此事栽赃到叶池身上。
“殿下的毒已经解了?”
凝眸望去,林外不知何时呈现了一队官差打扮的人,正提着灯向他们走来。锦王见状,转头冲澹台薰扬眉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见她涓滴没有摆荡,锦王负手背过身去,好似真的在弄月。这时不远处却亮起了十几盏灯笼,将这紫竹林映得一片橙红。
想问的事情太多,她一刹时不知从何提及,结巴了好一阵。
思及方才产生的事,她不由遐想到这是甚么圈套,可转念又一想,固然孙余节制了丞相府,但叶池到底不是阶下囚,内里是没人敢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