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不由有些替这位前辈担忧，其别人没一个表态的，您着甚么急？您在这忧国忧民，慷慨陈词，搞不好别民气里正在算计着是不是参你一本，去天子面前讨个好？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都将目光投过来，纷繁问道：“哦？何太尉此话怎讲？”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如何说着说着就要走？莫非……不好，这淌浑水还是不要搅出去，以免授人话柄。一念至此，众官纷繁起家，不是推说有事要忙，就是身材不适。那何太尉坐在桌前，仍旧品着茶，但脸上绝望鄙夷之色却如何也粉饰不住。
一名官员惊得拍案而起，大声道：“嵇仲兄！这话不成胡说！”
张叔夜急得没体例，上前挡住门口，再三拱手作揖：“莫是下官有冒昧之处？或是言语上冲犯了大人？”几位官员仍旧那套说辞，对峙要走。
徐卫冲着他拱手道：“太尉听错了，我没笑，女真人在笑。”
唉，劲敌压境，大宋朝的官员们还是这个模样，如何挡得住女真人雷霆一击？徐卫有些悲观，这些高官厚禄的朝廷要员都不管国度死活，我这个千年后的来客操这心干吗？干脆趁早撂挑子走人，带着一家往南边去得了。咱也过过那“暖风熏得游水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糊口，醉生梦死，轻易苟安。归正南宋也要对峙个一百多年不是？
但看到门口张叔夜苦口婆心，求爷爷告奶奶挽留众官的模样，徐卫不由苦笑出声。如果大宋朝多几个像张叔夜如许的官员，或者另有救吧。
“诸位上官，同僚，叔夜世受皇恩，以荫官之身出任知府，这些你们内心是清楚的。我不想唱甚么高调，更不想以忠君爱国自居。但眼下大宋危难当头，我虽是个外官，情愿冒这干系请各位一聚。我也清楚，各位来已经是给我姓张的面子，不敢强求甚么。既然诸位不肯多说，我来。自契丹败亡，女真人大要上与我通好，实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一，宋金相约攻辽，女真人是势如破竹，而我军一败涂地，这统统女真人看在眼里，必有所图；其二，宋金早有商定，我方不得招降纳叛。但我们接管辽帝之降在先，收留张觉在后，这两桩事女真人都绝口不提，可见其志不小；其三，据下官探听到的动静，女真人已经在动手筹办南侵。将原辽境以内的汉民收编为乡军，又加强飞狐、灵邱两县的守备，此二地俱扼守险要，为咽喉之所，女真人的企图，已经不言自了然……”
那官员神采不改，笑道：“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但不好妄加批评。”
张叔夜语至此处，已然满面忧色，那一众官员听了，也是低头主语。徐卫在一旁听得逼真，感慨张知府公然是个实诚君子。这些官油子，话只说三分，而他倒是推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想开口扣问，那官员却已经起家，冲世人拱手道：“公事在身不便久留，告别。”
成心偶然地望向徐卫，张叔夜语出惊人：“据下官猜想，不出一个月，金军就将挥师南下，直扑东京！”
何太尉看着他笑道：“大人这是在考校下官？您刚从北边回京，对边关态势，应当比下官更清楚才是，如何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