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世忠俄然作出令人费解之举,神采庄严,抱拳对徐卫说道:“你的确是徐大人的兄弟!”
自古战伐之事,便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金军东路军攻燕山府受阻,知府蔡靖固然是个文臣,但很有节操。在接连向童贯求援而不得以后,一面怒向朝廷告状,一面坚壁清野。在燕山城破前夕,命令焚毁统统可供军用的物质。如果不是徐卫献策支开郭药师,那么汗青按本来的轨迹生长,将是郭药师绑架蔡靖,以几千人的嫡派裹胁四万五千宋军倒向金国。金军入城,获很多量粮草军火,这才一起南下。另有一点让徐卫必定金军粮草不济,那就是明天上午在村落毁灭的小股金军,就是以掠取牲口为主,这也左证了他的猜想。只要靖绥营和种师道会师,再收留溃兵,伐鼓而进。金军不知真假,粮草又告完善,必定向燕云撤退。如果统统顺利,汗青就将窜改!
韩世忠张口就想直说,但见孙正不住朝本身打眼色,眉头一皱,杜口不语。徐卫冷眼旁观,心说据汗青记录,这韩世忠不是个豪放的男人么?为人轻财好义,有侠气,岳飞被诬告,他亲身去诘责秦桧,吼得秦桧连连服软,最后厚颜无耻地说出了那句遗臭万年的“莫须有”。如何现在一见……
“就是!徐副使,我们唯你军令是从!我敢包管,我部下三百余人,没一个窝囊!”
徐卫见韩世忠一向没有颁发定见,遂主动扣问道:“韩统制有何高见?”
徐卫目光为之一凌:“缺粮!”
孙正见状,正襟端坐,详细解释道:“女真人倾举国之兵前来,其锋不成挡!目前太原已经被围,这一起金号角称十万之众,士气正盛,若与之硬拼,讨不到便宜。不如开赴东京,再作计算。”
韩世忠一愣,七千?这如何能够?见他震惊,徐卫解释道:“朝廷固然起用种公,但没给一兵一卒,这七千人还是他征召姚平仲的军队。我的设法是,我们一起西行,征集崩溃的官军,种公想必也是如此。两军会师后,不管有多少兵力,尽管擂鼓进步,号称百万,女真人不知真假,必生退意。”
如果把军队带到东京,对靖绥营来讲倒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但是目前河北地区朝廷几路雄师都被击溃,各州县又都紧闭城门,只顾戍守。河北河东几近成了无人之境,女真人来去自如,万一让他们打过黄河,以赵佶的德行必定惊骇万分,求爷爷告奶奶让金人退兵。到时候女真人血盆大口一开,不但让你割让燕云,还要你交出太原,真定这等军事重镇,如何办?这不是没有能够,汗青上,金军第一次南侵,没有攻破东京以后就提出了极其刻薄的前提。除了大宋要乖乖奉上巨额岁币以外,还要割让两河之地。说白了,就是让你把黄河以北,除了西北地区以外,全数交出来。到当时候,女真人想甚么时候打你,就甚么时候打你,归正只隔着一条黄河罢了。
徐卫一番话讲完,杨彦抢先表态:“不退!死也不退!九哥你说,咋整!”
挥手制止情感冲动的部下,徐卫正色道:“我们也不能光有一腔热血,不顾实际。据我获得的动静,朝廷已经再度起用小种经略相公,委以京畿河北两地军事重担,并授以自主行事的权力。我的意义,我们持续往西走,与种公军队汇合。”
“我建议开赴东京。”孙正年纪不大,估计比徐卫长不了几岁,但那张胖脸再加两撇短须,活脱脱一个乡间土财主的样貌。可徐卫晓得此人表面浑厚,实则英勇非常,本日一战,部下没有三合之敌。听他这么提及,便投以咨询的目光。
“我们带刀从戎的,有话就直来直去,拐弯抹角不是甲士风格。”徐卫不软不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