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彰亲身坐镇办理此事,此时东京四郊,从两河疆场败退下来的无主之兵经统计有十三万之众,且都被金军成建制击溃,各路兵马围作一团,日日肇事,相互殴斗,乃至另有人强行前去东京治下各县“借粮”,扰得天下脚下一片乌烟瘴气,百姓怨气冲天。有人对前来骚扰的官军称,我等缴税纳粮扶养你们,原是希冀有敌来袭,有贼反叛时,你们能杀上几阵,保我安然。现在劲敌当前,尔等不思报国,却来祸害百姓,还养你等何为?
他题目一出,上面无人答复,赵桓见状,以为武臣们有顾虑,不敢畅所欲言,遂欣喜道:“国度危难之际,诸卿都是朕亲信武臣,不必诸般顾忌,直说无妨。但有建言。能阻敌退敌者,朕毫不怜惜任何封赏。”
“是以,臣建议,再发勤王诏。召陕西范致虚,刘光世等人带兵进京。现在都城四郊,两河疆场溃兵十余万无人管束,祸害百姓,挑衅惹事,民怨极大!当遣得力之将加以整编,严明军纪,以备抗敌。若金军来,东京自当恪守,仍可陈兵于城外,恐吓敌军,使其不敢冒然侵犯帝阙。待陕西援至,金人必退!”
赵桓神采大变!闻言失声道:“似卿所言,难道没法挽救?”
“爹放心,我晓得。”徐卫应了一句。现在他最担忧的是,赵桓俄然召见武臣,十有八九是情势所迫,并且宰相们对此必定有贰言,此次召见能得出甚么样的成果,现在还不得而知。局势恶化如此,如果朝廷再犹踌躇豫,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见了徐彰,众官都打号召,折彦质执后辈之礼上前拜见,口称久仰。徐彰知他是将门虎子,也非常客气,对付了几句。折彦质目光移到徐卫脸上,面露笑容:“这必然就是天甫公季子,徐卫徐子昂。”
徐卫沉默地点点头,就在内侍传达天子告急召见的诏命之前,他已经收到李贯的部下从魏县发还的动静,黄河对岸,已有金军集结迹象,北京大名铁定沦亡!幸亏,李固渡有徐原麾下勇将扼守,应当能撑些光阴。
世人闻之色变!的确,汴河从东京外城西水门入,向东南经东京外城东水门出,恰是东都城防亏弱空虚之处。徐九所言,切中关键!
赵桓听罢徐绍之言,面露忧色,竟冲动得难以稳坐,起家于殿头来回踱步,很久,大声对其说道:“宰相们整天辩论,也未见拿出爱卿这般可行之策!朕是悔不当初!若早听徐卿忠告,何至于此?”
徐卫上前见礼。对方实在嘉奖一番,独姚平仲一人立于中间,既无人与之搭话,他仿佛也不屑如此。正说着,内侍传诏,官家召一众武臣晋见。踏入殿中,赵桓早已高居于上,大臣们实施大礼后,天子赐徐绍、何灌、徐彰三人以座。也不提告急召见所为何事,殿中一时堕入沉默。
蹄声短促,一骑飞奔而来,于宫门前稳稳停下,顿时骑士飞身跳下,便有禁军士卒上前牵过缰绳。内侍们定睛一看,不是徐卫是谁?验了然身份,进入皇宫后,徐卫在寺人引领下疾步趋势讲武殿。没一阵,追上先行一步的父亲。
爷俩并肩而行。徐彰看了看前头内侍,小声道:“老九,大名怕是不保。”大名,是徐家桑梓之地,怪不得他格外存眷。
“臣父子蒙陛下眷顾,赐宅第于西水门内。据臣察看,东都城墙,的确是固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