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又对李文兴说道:“你去扣城时,需多减轻视,我料宋军主将。不在咸平,便在陈留。特别重视咸平,此为六县中枢,极有能够驻守重兵,切莫粗心啊。”
鹅车一靠城墙,藏于车中之兵齐声发喊,敏捷跳出,死力向上冲锋!李文兴心头也不由一紧,此时我方是伤亡最大之时!当然,若能一鼓作气登上城头,对守军士气,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卫士入内禀报,未几时召他出来。方掀起帐帘,便瞧见郭药师那极其长大的身形正立在舆图之前,背负双手,如有所思。李文兴出来,躬身一拜,也不见对方反应,便立在药师身后,沉默不言。
李文兴听罢,深感佩服,再拜道:“若不是郭公救我,必是有去无回。我已照郭公所言,上报二太子,要求修建器具以后再行攻打。”
“统统如郭公所言,那杞县守军有备,末将前去攻城,被一阵好射!”李文兴叹道。
此时,本来沉寂多日的通许县,被一群禽兽突破了安好。泥泞的野地里,一支雄师正全速进步。披甲执刀的士卒喷出团团白雾,顺次而行,不时四周张望,见那树枝叶片之上,另有积雪。这便是东京了么?当初,我即是河北卫戍,保境安民,谁曾想有朝一日,竟成金之前驱,往攻故国?也没何如啊,从戎吃饷,都听长官军令,上头投降,咱也没法。
“神臂弓!”李文兴大喊一声,顾不得部将士卒,打马就往回跑!惶恐当中,连头盔也奔落!他这一跑,其成果就是,身后士卒同声发喊,一齐回逃!你道李文兴因何这般仓促?只因神臂弓不但射程奇远,且精度极高!当年宋辽大战于澶州,辽军围城甚急,契丹统军大将萧挞凛自发得神勇无敌,带着数十轻骑就敢跑到澶州城下巡查。被宋军大将张环(一说周文质)以神臂弓三百步外一箭射中头颅!有救回大营就已毙命。本身被金狗逼着近前督战,定是城上宋军发明,想来图我!
郭药师一阵沉吟,又望向那舆图,叹道:“诸事顺利,独一不便的,就是这东京天时为敌所占,到现在,我们都对其景象一无所知。”如果韩昉不被扣押,东都城防我早就了然于胸。现在倒好,两眼一争光,且从宋军克日行动来看,不但不惧女真,反而仰仗熟谙地形,四周活动,截杀游骑。乃至有能够我军一举一动,尽在对方眼中,必须敏捷打倒东京核心,不然一旦大宋援至,事情反为不妙。
“攻城!”
盯了部下一眼,李文兴嘲笑道:“这部守军非常固执,不知何人军队?擂鼓,助军威!”
战鼓声越加短促!声声震惊心弦!前头汉军,已经兵临城下!举盾士卒拼力鞭策板车,直奔向墙前护城壕!顷刻间,城头利箭纷飞!李文兴在背面看到,不竭有士卒中箭倒地,所幸,那壕桥已经推过护城壕,紧紧卡在壕沟之上。与此同时,前面十余架鹅车俄然加快,尽力推动,直奔壕桥而去。
“各部!清算东西,以备攻城!”李文兴一声号令,数千士卒闻风而动。十数辆平板车安排阵前,背面,士卒们抬出一具宽约六尺,长约一丈的木梯,而后高高竖起。忽地一声呼喊,同时发力将那梯抬上先前的巨型厢车之上。便有手持大锤的壮汉跃上车前,使铆钉相连。这木梯和车座,却并不垂直,非常倾斜,应当是利于攀爬。
很久,郭药师方始回身,看他一眼,笑道:“如何?”
“去他娘的金狗!不把爷爷这点产业拼洁净,他们愣不干休!”李文兴小声骂道。
西军!李文兴只感心头一沉!不会吧,这小小县城也有西军镇守?若在这里赶上西军,甭管他姓种姓折,凭我这河北偏师,如何对抗?就是拼光了,也难以霸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