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的话语看似恭敬,张氏却感觉极其刺耳。放在凭几上的手不知何时攥了起来,一旁的许倩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她更是心疼。
张氏认识到本身被承诺绕了出来,脸顿时黑了,却拉不下脸面,忿忿道:“你是说四娘的衣裳是杜姨娘做的吗?杜姨娘固然也是下人,却自幼学习绣工,现在姑苏顶尖的绣娘也不过和她普通程度。”
许家人都晓得张氏眼睛腐败,年过半百还能绣些贴身用物,现在竟是连裙子的款式都看不清了了,真是好笑。
杜姨娘固然不是婢女,可身份不比婢女高,她娘家是富豪,可她在许家在张氏眼中也不过是浅显的妾罢了,同时也是张氏口中的轻贱人。
承诺心知这个簪子是张氏赏的,并且春棠得赏时定被张氏身边的嬷嬷狠狠敲打了一番,因而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屋内世人目光都会聚在许倩身上,淡粉色的短襦上绣着百花图,每一朵都好似真的普通,如此上佳的绣艺,任谁都晓得是出自杜姨娘之手。
承诺还保持着施礼的姿式,这一个多月,她没少看张氏的神采,她自问没有做错的处所,张氏却永久看她不扎眼。除了张氏本身对她的成见,想必另有许倩的功绩。
席间一阵难堪,一片沉寂,钟氏出来打圆场:“本日时候也不早了,六娘如果去换衣裳,怕是赶不及的。”
承诺还是笑容相迎,看不出半点肝火:“祖母说的是,只要绣艺好,姨娘做的衣裳不会拿不**面,婢女也是如此吧。”
许家几个儿郎年纪都还小,故此此次去赏花宴的都是女眷,丁氏与三个女儿一车,吕氏和两个女儿一车,钟氏则和张氏共乘一车。
张氏不止一次嫌弃承诺穿得素净,亦不止一次让她换素净的襦裙,承诺一一换了,可本日,她不会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