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坐不住,去屋里把早前在街上称好的糖拿出来,放在盘子上捧出来叫他们吃,大郎他们不得不拿了一块称了白叟家的情意,小四郎塞了一嘴,笑嘻嘻地拖着师祖回了屋,搬个板凳坐到师祖面前,咽了口中的糖跟师祖说:“师祖,您坐,我给您背书听,您看我背得好不好。”
秦公这几天在家等着他们来,但不晓得切当光阴,也就没个筹办,宋家几兄弟一到,马儿还没栓好,白叟家就打水拿巾帕地跑个不断,宋大郎拦了师祖,让小四郎和师祖去坐,他带着二郎三郎卸马车上的物什,又帮着去休整院子灶房。
“明日去,天快黑了,您早些回,您眼神不好就别走夜路了,就不留您了。”宋小五面无神采道,眼睛也冷冷的。
“唉……”秦公被她的话逗得笑叹了一声。弟子这些年到底如何艰巨,是如何低声下气才爬到这步的,他比谁都清楚。这官途,岂是有家累却无家底的人好爬的?他这抢先生的,能帮的也就是几句话,别说拿出金山银山支撑他了,就是三五几百两也拿不出,且就是他把有的都给了,他也晓得他阿谁骨子里有几分傲气的弟子不会要他这个老先生的银钱,他所能做的就是多活几年,极力为他再铺点路出来,也好今后不必那般艰巨。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都觉得宋小五睡了,比及说完,宋张氏欲要伸手抱她,宋小五就展开了眼,揉了揉眼,双脚利落地落地站了起来,去扶老先生:“您起,我扶您回房。”
秦公揉了她的头一下,笑道:“小机警。”
秦公让她靠在怀里,手悄悄拍打着她的臂膀哄她睡觉,嘴里问着门徒妇妇:“这事你娘他们还不知情罢?”
这话她是用心吼给宋老夫人听的,宋老夫人冷哼一声,充耳不闻柱着拐仗走了,等回了屋里,她本还想整治宋肖氏一二,砸了送来的饭菜,但想着明天还得这婆娘开门让人出去,便忍下了这口恶气,遴选了点饭菜入了嘴。
宋肖氏那边已大闹过一场,把宋洱闹得逃去小妾屋里躲难去了,听到下人道老婆子那边的饭菜吃了一半就端返来了,当下她就嘲笑道:“饿不死这老东西,不吃?好得很,明天给我减半!”
这日傍晚,英婆探听寻摸到了秦宅家中来,要请宋小五回宋宅。
“小祖宗,您行行好,随老奴回罢。”英婆怕了她,连连给她作揖。
英婆跟老夫人一样,常常能人所难,为人耳根子软的,性子软的为免过不去会遂了她们的情意,但宋小五铁石心肠不为所动,还是淡然回道:“明日,回罢。”
说到这,秦公转头,看着依偎着他的小女徒孙,眼神慈爱地望着她道:“小五是个好孩子,我走前也没甚么好留给她的,我装了两箱子的书,你给她带归去。”
“也不急,等我去问问镖队哪日出发,你提早半日带他们去就行。”为恐宋家人那边肇事,秦公决定的也慎重。
见他张了口,宋老夫人冷哼一声,大力敲打着拐仗走了,这厢她刚走到院子里,宋肖氏就朝宋洱哭吼了起来:“你就是让你娘如许欺负我的?这个家里另有没有我的位置了,你说啊,你说啊,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明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这家我不当了……”
宋大郎会心,走上前去送客,英婆不得不走。
二郎挠挠头不说话,三郎在中间冷嗤不已,“不让进门就不让,还奇怪进他们家的门不成?”
“是。”
“诶。”宋张氏诺了一声。
“如何使得?”英婆劝她,“她在家中等你大半日了,就盼着你。”
宋张氏她们到的时候,大郎他们恰好做好了午餐,看到母亲mm非常欣喜,传闻是宋家不见她们,她们才来的,大郎脸就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