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宋老夫人古板着脸，看向了宋小五。
宋张氏见莫叔莫婶他们忙得满头大汗，二郎他们也是跑前跑后的，东西装的看起来也不是太严实的模样，顾不上跟大儿郎说多的，往马车那边走去了。
“去罢。”宋张氏差点笑出声来，但这是青州宋宅，她不敢笑，便忍着笑朝小娘子挥了挥手。
“唉，她毕竟是你祖母。”宋张氏听里头俄然一下子就温馨了下来，临时没吵了，她顿了一下，摸着小娘子的头叹惋道。
“随她。”宋老夫人闭着眼淡淡道。
“我要口吃的，还得你同意不成？”宋老夫人嘲笑，看着非要往死打才晓得怕的大儿媳：“我看你是这大夫人当腻了，非要换个位置坐坐才舒坦！”
“她那张嘴，向来不把门，莫听她胡说。”宋老夫人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话来。
老太太沉着脸，比平时还不欢畅，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宋小五也没理睬，去了老祖母的处所，见老祖母没赶她，就带了母亲去了她在老祖母这边的房里。
此人如果这般好留，她早留在身边了，若不然哪怕小儿子伉俪俩在她面前一头撞死都没用。
“您！”宋肖氏站了起来，还想冲老太太说道几句，但一想刚才老太太点拨她的话，想到丈夫在外头养在外头的人能够是她寡居的表妹，她这已是呆不住了，当下就想走，走时她看到板着小脸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宋小五，心气不平的她嘲笑了一下，咬着牙扔下了一句：“蠢东西。”
“她是个聪明孩子，像我。”宋老夫人又闭上了眼，道。
“嗯。”
就是连她伯娘的未尽之意，她也听得出。
“小五……”里头大嫂的声音太大了，宋张氏怕白叟家出事，担忧地又往回看了一眼。
英婆没听明白，看向她。
婆母对他们一家是过于刻薄了，小娘子内心的那本帐记得清清楚楚，好的她记取，坏的她也记取呢。
“那再好不过。”倒是费事。
下午宋小五醒来，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筹算往秦家那边去，老太太不快，但她是拗不过她这个孙女儿的，她非要留着宋小五也不是不成，但这一留等孙女儿走了，这小家伙就不会再转头了。
宋小五拉着她在廊下坐下，靠着她的肩闭上了眼，她实在是太困了。
“想撒泼滚出去撒，少到老娘面前碍老娘的眼，”大儿媳妇在哭，宋老夫人无动于衷，刻毒的眼闪着寒光望着她，“还不快走！”
这时候邻近中午，日头也凶了，母亲坐恰好，宋小五捏了捏鼻梁，打起了精力，跟母亲道：“你内里坐着，我出来一下。”
蠢东西，给她几个铜钱两口吃的，她就觉得她受老太太的宠了？真是不知死活，哪天老太太不欢畅了，让她去死也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是宋氏族人当中最看不上宋老夫人的那一个。
“在祖母那吃了饭，睡了个觉才回，你去搬，我进屋喝口水。”宋小五带着英婆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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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五眼神非常清澈，宋老夫人与之对视了一会儿就调过了头，转过脸以后，她的脸显得更阴沉了。
比及了秦家，宋家几个儿郎正在忙和，宋小五出来就见院子里多了两辆马车，见大郎哥朝他们跑了过来就问：“这是定了？”
宋肖氏冲进大堂后，里头就是一阵狠恶的辩论声。
宋大娘当没瞥见英婆，英婆也当没瞥见她，但英婆心性没宋老夫人好，等人走后抱怨了小娘子一句：“她不是个好的，你跟她好甚么？”
宋小五没所谓地点了下头。
宋小五听着打了个哈欠，见母亲心神不宁，头几次往里看，她就拉着她往前多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