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这还没哭痛快,这泪就流不出了。
“这你管不着,我不去肇事就是。”他还要往新宅子去给小辫子送他打的猎。
如果大侄子不是天子,他真想好好打他一顿,看能不能把这胡涂人打复苏点。
德王回了王府,这刚沐浴出来,就听太后传他,叫他务必出来一趟,他想了想,还是进了宫。
“朕晓得了。”燕帝摸了把脸,也晓得今后不能再对后宫之事听之任之了。
“小爷爷。”三皇子小小声地叫了起来,但他惊骇他父皇,见燕帝在,他深吸了口气,方才迈着小步子前去跟燕帝见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
德王一挣到大孙子,就把他扛到肩上,跟他道:“我们等会跟你父皇用完膳,小爷爷就带你去树上掏鸟窝。”
“不消了,”燕帝听着,不由叹了口气,神情温和地看着他:“小叔叔,你大了,也到了要考虑结婚的时候了,朕总归要为你的名声想一想,朕但愿你今后能娶个和顺贤淑的世家女,替你生儿育女,能常伴你摆布,替你分忧。”
万太后一想到这话,猛地站了起来,吓得身边服侍的人纷繁过来:“太后……”
燕帝便叫了人下去筹办。
燕帝听着好笑,笑瞥了他一眼。
“您如果帮着万家,那就帮罢,我也不拦着您。”德王苦笑,跟她推心置腹道:“我十五了,这年一过就是十六,来岁我再想进宫,就是有金牌能随时出去,可我如果不通报那不叫进了,那叫闯,我能跟大侄子耍这五年恶棍是仗着之前皇兄留给我的情分,可这情分早有效完的一天,在各家那边也如是,皇兄的余威我仗不了多久了,大侄子这几年如果立不起来,您忍心吗?那是您的亲生骨肉,哥哥再亲侄女再亲能亲得过他吗?您如果感觉比他首要,那您就不管他罢……”
德王看了他一眼。
“呃?”德王点头:“这我倒不晓得。”
三皇子看了他的手一眼,嘴巴情不自禁地咬起看向了燕帝,燕帝内心不知为何不是滋味得很,就别过了头,这一别头,三皇子松了口气,恐怕他父皇又转过甚来,顿时像只小燕子一样扑向了他小爷爷的怀里,“小爷爷……”
“是,如何?”燕帝说着抽了口气,指着他道:“那天你得给朕呆在王府,哪都不能去。”
“一出来就要去见你那谨慎上人?”
三皇子紧紧地抓着他小爷爷的头发,欢畅得伸开小嘴笑了,暴露了洁白的小贝齿。
小辫子天下无敌。
那天他叫孙文彰传话来,说这家已不像家了,这话,不但仅是德王要跟她说的罢?
小王叔没进宫的这一个来月,他这皇儿见到他,就向来没有笑过一次,见到他每次无不战战兢兢,就跟见到了鬼似的,他觉得这是他这个儿子随了皇后阿谁整天哀哀怨怨的人,却未曾想过……
德王说到这,还挺不欢畅的, 但这毕竟是他大侄子,再蠢再嫌弃也是他侄儿, 他扭过了头不出声。
燕帝费解地看向他,不明他何出所言。
或许,他只是不值得被信赖罢了。
他摇点头找手帕,没找到就朝小王叔伸手。
一回到府里,德王就遴选后日去新宅子见小辫子的礼品,杨标见他把客岁打的毛熊皮都抱出来要给那宋家小娘子送去,他看了看光把毛皮抱出来就浑身大汗的小主公,森冷的脸更是生硬了:“您要送这个?”
太后脸容蕉萃,见到他就握着他的手道:“康康,你真是快把嫂子急死了,你如何就甚么话都敢说呢?你不晓得万家来人,申明日要参你呢。”
“你这话是如何说的?”太后不依。
“嫂子,前朝的事够大侄子烦心了,这开科是他顶着满朝的反对才在本年加科上的,满朝文武不是世家的人,就是国子监出来的,这里头各门各家都能找到自家的人,轻而易举就能拧成一股绳跟他对着干,他提及来是天子,还不如说是个被前朝操控的傀儡,他在这前朝举步维艰,您当母亲的,就让他在后宫省费心罢。”